“如果是觉得愧疚就不用说了!”夏沐濋打断岳千烛:“沐王府一直都是众矢之的,就算没有你,薛谟也会想尽办法找到其他问题。”
岳千烛摇头说:“但至少会少一个被打击的理由。”
“没什么少不少的!”这话是陈致说的:“只要想对付沐王府,就会有很多办法。大不了也编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当年岳家不就是这么倒的吗?”
“陈致!”夏沐濋提醒陈致,在岳千烛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岳千烛没有想陈致的话有没有刺激到自己,反而是发现,陈致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站在自己这边。
以前岳千烛还是钱三两的时候,两人的相处就是一个屋檐下共同为沐王府经营的同僚,彼此客气,但也交心。
后来岳千烛恢复岳千烛的身份,两人因为共同痛苦的往事,起先没少发生过冲突。陈致认为没有岳千烛,沐凝就不会死。岳千烛认为是自己害死沐凝,所以对陈致可以以命相抵。
那时候夏沐濋在中调和,想到了一个办法。陈致要唐路的命,就需要岳千烛恢复清白出场指证唐路。岳千烛为了弥补亏欠就必须洗刷自己的冤屈,努力的保下自己的性命将来指证唐路。
所以在岳家案的重审和翻案过程中。岳千烛与陈致之间虽然依旧是话不多,但终于因为同一个目的站在一边。
至于两人之间什么时候开始交流变多的呢?岳千烛猜测,应该是他们一同被囚禁在忘月轩的时候吧。
“没事。”岳千烛不会因为陈致的实话而受到刺激。岳家被莫须有的罪名搞垮,真正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既然有人能够用第一次这样的龌龊手段,那就肯定会有第二次。
岳千烛同样不希望,沐王府也遭此劫难。
“我觉得领军大人说的有道理。”岳千烛对夏沐濋说:“或许,我们也可以无中生有。”
薛谟还在为孙副队长提供的线索感到惊喜。既然从宋小顺处的墓前祭奠推测出岳千烛就是钱三两的事实,那薛谟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决定先书写至上京城告诉父亲此此事,就算是现在没有证据,但是只要有个怀疑,那本身就是软禁的沐王府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薛谟拿起书写好信件,正在检查,就听到孙副队长急匆匆的跑来。
“大人!大人!”
薛谟继续看信,被打扰了有一股怒气,呵斥道:“有话快说!”
孙副队长立刻气喘吁吁的说道:“咱们的人发现,沐王妃偷偷出城去祭奠了!”
现在已经是夜间,沐王妃居然擅自出城?还去祭奠?这正好中了薛谟的下怀。他正愁找不到证据证明岳千烛的身份,现在只要自己去眼见为实,不就是找到证据了吗?
薛谟立刻放下信,拿着一本书将其盖上,拿上外袍向外面走去:“快!备马!”
夜里,薛谟带着孙副队长向城外出发。
他们二人刚走,有人就进入了薛谟的房间,拿开那本盖着信件的书,借着灯火查看信件内容,嘴角勾起。
薛谟快马奔至城外,果然在岁园附近的孤坟处看到有人蹲在地上烧着纸钱。此人穿着外袍,带着帽子,看不清楚模样。
薛谟翻身下马,轻轻走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烧纸钱的人立刻顿住!一动不动!
薛谟心里咒骂了一声身后的孙副队长,就是因为他踩到了树枝才会发出声响,打草惊蛇。不过既然早晚要面对面的对峙,现在见面就现在见面吧。
蹲在那里的人不动,薛谟索性就扬起袖子大步流星的走到墓碑前,看着地上燃烧的纸钱,轻哼一声:“这是谁啊!大晚上还来祭奠!”
蹲在地上的人听到声音,瞬间坐在地上,如释重负:“我当是谁呢!”
薛谟愣在原地!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低声的人掀开自己的帽子,借着火光,白晨的脸映现出来!
“白白大人!”薛谟没想到在这里烧着纸钱的竟然是白晨!
白晨看到来人,本来吓个半死的模样已经是脸色煞白!
“我说薛大人!你大半夜这是吓谁呢!我还以为是哪个鬼神呢!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薛谟还想着知道白晨来做什么呢,被他一吼顿时耐不住失望的性子,指着他气急败坏:“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大晚上在荒郊野岭烧纸钱才更吓人!”
白晨本来就被吓到,再加上被质问,瞬间一股火就上来了,站起来哼道:“我吓人?我来这是有理由的!你呢?你来这干嘛?”
白晨这时候才看到孙副队长的身影,吓得后退两步,指着他问白晨:“还带着他!你要做什么?荒郊野岭,你要做什么!”
薛谟被白晨问到,一时语塞!他向周围看去,荒无人烟,不见其他人影。
白晨可是被薛谟的这个举动给吓毛了,立刻弱小的双手交叉挡在自己的身前:“你不会带了不少人来的吧!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有佛祖保佑的!”
薛谟被白晨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气到失声,他实在不明白沐王府的参政为何如此胆小怕事,与叶适言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薛谟咬着牙说:“我倒想知道白大人这是干什么!晚上祭奠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晨:“祭拜就是祭拜,哪里来的不可告人!”
薛谟:“白天不祭拜,晚上偷偷跑出来!不是秘密还是什么?”
白晨顿住,有点不自在的眼神飘忽:“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薛谟还是看到了白晨的犹豫,哼声道:“夜里祭拜神远军将士,白大人真是好雅兴!”
说着薛谟看向墓碑,借着地上的火光看清墓碑上的名字,顿时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