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冰凉的东西塞进她的唇齿间。

柳凝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她已经不在衣柜里,而是靠在墙边坐着。

桌案上的香炉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远处的床榻还凌乱着,但上面已经没有人了。

她刚刚晕过去了,想必在此期间,那两人已经离开,之后景溯把她从衣柜里抱出来,放到了这里。

柳凝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衣衫完好,纹丝不乱,稍稍放下心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晕过去,想来是那熏香太过厉害。

“好些了么?”景溯靠在一边,轻声问。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柳凝起身,将裙边的褶皱抚平,低下头,“多谢殿下。”

刚刚那朦胧之间的冰凉,想来是他给她喂了药。

坐怀不乱,不乘人之危,倒是个正人君子。

是君子就好,好骗。

柳凝垂眼,遮去眸中的算计,正打算设计着接近他,把他袖袋里的玉佩取出,却见景溯忽然拂了拂衣袖,慢条斯理地笑道:

“夫人想从孤这里……得到什么?”

柳凝心头一跳,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抬头:“殿下的意思是……?”

“刚刚在柜子里,夫人这么快忘了?”

“不小心而已。”柳凝弯唇,抱歉地笑了笑,“臣妇那时候有些紧张,不慎错抓了殿下的衣袖……冲撞了殿下,还望恕罪。”

刚刚偷偷摸到他袖口的事,柳凝之前就想好了说辞。

柜子里那么黑,她一时害怕捉住了他的衣袖,完全合乎情理……无心之失,想来他不会计较。

景溯静静地瞧了柳凝一会儿,才开口:“原来是这样。”

他微微含笑,指尖却忽然伸到袖口,拆开了暗袋,取出一枚玉佩,握在手里:“孤还以为……夫人是为了这枚玉佩。”

冰丝流苏坠在玉下,随着他手心的动作轻轻晃荡。

柳凝呼吸一滞,攥紧了袖角。

景溯继续笑道:“刚刚还想着,若是实在喜欢,送给夫人也是无妨……可惜,看来是孤会错了意思。”

他说着把玉佩收回去,柳凝情不自禁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嗯?”景溯顿了顿,尾音拖长,“夫人这是……?”

柳凝没说话,却也没松开手,只是定定地瞧着他手里的玉佩,无计可施。

他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就很难再打着偷偷摸摸的主意;而他身份又摆在那里,强取更是毫无可能。

难道就只能这么放弃了?

这枚玉佩是父亲亲手所刻,当年家破人亡,留给她的只有这玉佩,陪着她这么多年,是她追思过往的唯一念想。

柳凝有点不甘心,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甚至她还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

柳凝深深吸了一口,敛去眸中翻涌的情绪,维持住一贯的温婉笑意。她正要松开手,手腕却忽然被抓住,冰凉的羊脂玉贴在了她的掌心。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

景溯温柔地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把玉佩放在了她手心里。

柳凝一怔,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沉甸甸的玉佩搁在手里,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柳凝心中涌起了一丝欢喜。

然而她并没有开心多久。

柳凝很快发现,手里的玉佩成色很新,根本不像是十多年的旧物。

她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匆匆将玉佩翻到另一面。

果然,上面雕刻图案完全不一样,不是寒梅,却是几枝纤细的杏花,沾水而开,不胜柔弱——不是她丢的那一枚。

“这是孤前些日子所雕,如何?”景溯一笑,清清淡淡地开口,“孤觉得与夫人,很是般配。”

“殿下……好手艺。”

柳凝勉强笑了笑,五指收紧,捏着玉佩有些用力。

她怀疑这个男人在耍她。

可偏偏景溯还是那副清雅温和的表情,他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一切都能自圆其说……好像所有违和微妙之处,都只是她的错觉。

“夫人谬赞。”景溯笑道,“这枚玉饰,比起孤所仿照的原品,还是相差得太远了。”

柳凝知道他所说的原品,或许便是她丢失的那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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