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阳光的下午,我和耿炳伦、高振军在班门口玩得痛快,见谭老师夹着一叠大小不同的书走了过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快上课了,我向他们使个眼色,都跑进教室,乱七八糟地很快肃静下来。
我给燕子挥下手,小声告诉她:“快起歌。”教室里传出。
天上,天上飘着是啥?
岸边开着百样花,海里,海里飘着啥?
艘艘轮船驶远啦,轮船驶过海鸥飞,海鸥飞过白云追。
阳光照着鲜艳花,五彩缤纷景色美;谭老师站在教室前,这节课我把需要的东西都掏出摆在大板上,一曲刚毕又唱一歌,他止住歌声,又开始讲课了。
“同学们,我先提几个问题,口头测验以前几节课讲过的知识,看同学们对自然掌握如何······”谭老师扫视着全班。
我心里好乱,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我不想回答谭老师的问题,虽然我会,也不肯举手。反正,谭老师也没叫过我,寂静的教室等待着她的发话:“风力,通常刮的风,分为几级?”
有几个手举了起来,我还是无动于衷。
“耿炳伦。”谭老师点名。
“十三级。”耿炳伦利落答。
“从几级到几级?”
“从零级到十二级。”
“零级风是青烟直上,那么三级风哪?”
“三、三、三级风,三级风树叶摇个不停。”
“很好,坐下吧。”谭老师满意点下头。
我的乖乖,耿炳伦长了见识,这下可露了脸。
“家禽,也就是各家饲养的鸡、鸭、鹅。我在上节课讲的很详细,我问鸡、鸭、鹅为什么飞不高?”谭老师提问题没完。
举手者超过多半,甚至没举过手的人,这次也聪明啦!大概是灵感的发挥吧。我偷管四周,叫人暗惊,全班进入*,我也不甘落后加入举手的行列。
“王洪生。”王洪生慢慢站起来,声音小的很,何况孙老师:“鸡鸭鹅······”
“大声点,像个蚊子。”谭老师又重复一遍:“我问你家禽鸡、鸭、鹅为什么飞不高?”
“鸡压鹅咋能飞高,鹅的身体太胖。”王洪生还没说完,全班像开锅的粥沸腾起来,大笑声好久不停,谭老师也笑了。王洪生没请她就坐下,但他的举止行动,还是原样,他还不知为什么要笑。可恼第三者有人补充一句,可能是王二傻吧;“鹅······拖······着鸡飞,咋······能飞高。”
王二傻又重了遍,全班比上次笑得更厉害。
“我发现咱班能豆不少,站出来,叫大家看看。”谭老师严肃的话语,全班又平静下来,谭老师又说:“这可不是我教的,也没用哪个老师这样教过你们,这是你们自创的,我今天再给同学们讲一遍,纠正鸡鸭鹅飞不高。”
又没人站起来,谭老师也不去追究了,白热化的空间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永没消失,谭老师又重讲自然······
课后,同学们接二连三重复不止,你对我说,我对他喊,全校都沉醉在傻大鹅太笨的笑声里。因为王洪生这才知道错在何处,人家重他,他恬不知耻和人家赖皮的对抗········王洪生的鸡压鹅飞不高在学校里流传好久。
自从谭老师改过我的诗之后,谭老师再夸我,我感觉心里也不是滋味,无论怎样努力去学,仔细观察,前后左右去想,总还是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我写的诗不够完全,谭老师指出不少缺点,我也失去信心,不学啦,干脆给燕子一样玩去,但我不敢回家,怕妈妈打,我不怕薛姨,薛姨给我说笑话,我没把燕子不学的事告诉给薛姨,薛姨也领着我玩,谭老师一时不见我,还好找我,我好躲着谭老师偷跑。
春花秋果,八月是成熟的季节,在一望无际的神州大地上,一片片玉米、高梁、谷子快要成熟了,农民沉醉在喜悦的心情,等待着收割。星期天的下午,顾校长叫我和燕子找谭老师去,我不想去,哀求着顾校长,顾校长笑笑叫我俩打猪草去,正和我心意。我着篮子,燕子手拿镰刀,我们走在一条弯曲的乡间小路上,去寻找草密茂盛的地方。我和燕子的劳动,不但为割草,还为尚未成熟的玉米棒子、红薯、毛豆,我们想在野外烧着吃,连坐在学校里都盘算着·········“小杉子,我昨夜做个梦。”燕子瞅着天。
“想你哥啦。”我猜问。
“不是。”燕子摇摇头:“我是梦见在你庄后面桥上玩,我掂一条大鱼,你掂一条小鱼,我把大鱼扔进桥下,你不扔,又不下去拾,没想到大鱼变成一条长蛇,你跑的好快,我在后面喊你,你没影了,我吓醒了。”
“你没影了吧,那桥下真有蛇,可我怕蛇。”
“你什么都怕,是不是好汉。”
“你英雄,明天到那桥下找去。”我瞅着她。
“坏蛋,我才不去哪?”
秋天的白云最美,秋天的景色也好看,一切都处在变换中。不相信,空中的点缀不是白色的羽毛好似羽毛,洁白的凌纱,还有远处飘走的羊群、奔马、峰峦。哇!天上有神话传说,云彩里有我幻想的世界,美丽而迷人-----------鸟叫,不那么婉转了,一群麻雀刚从头顶飞过,扑向高梁地,随机有人吆喝着,麻雀又不知飞到何处去了。噢!看见麻雀使我想起了燕子,没听到小燕子的叫了,大概燕子飞走了。吆!我却发现好些益鸟不见了。
到处都是人,无法下手,烧毛豆子的想法消失了。这也给薛姨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我和燕子钻进了高梁被垄里草深的地方停下来,开始割起草,干着顾校长布置我俩的活。我累了,汗水淋漓擦着额头,喊燕子坐在原地休息会。
“小杉子,小林走啦。”燕子没头没尾地说。
“上那去了。”我吃惊地问。
“回他家呀。”
“他家,他不是高寨········”我困惑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不是高寨人。”
我突然想起来了,他走了,我还能见上他,他还会给我乱着玩吗?
“他还回来吗?”我急迫地问。
“听妈妈说。”燕子摇下头:“他走时把养的小兔给高振军啦,高大娘不想要,他把小兔给我喂,我妈不让喂要打死吃肉,我拦着不让打,那夜小兔也跑了······”
“不跑给我,我给高振军要只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