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孝,可曾打探过对岸情形?”曹操皱着眉头问道。
“孟德,未曾过去,便被张氏父子堵路!一人上不是对手,十人上也不是对手,大军若过则地势狭窄。”曹仁如实说道。
“曹贼!何不来攻!吾之大矛如饥似渴!”张飞又在桥头狂喊。
“主公!若不俺老许带人过河杀他一通?或者咱们一拥而上!吾就不信这张飞能挡得住!”许褚凑过来,舔着脸说道。
“孟德!干他娘的!当年老子在陈留起兵何时有过今日耻辱!”夏侯惇也眯起独眼,冷声道。
就在曹操等人商量进攻与否间,张苞轻轻走到张飞侧边,道:“老爹,曹操多疑,如今正在踌躇是否进攻,肯定会安排小队骑兵试探一番!倘若其安排小队骑兵过河,咱们就按照计划,先后退三百步!让他们享受下陷马坑的滋味,而后我们张氏浮屠再杀他个片甲不留!”
“嗯,就按苞儿说的办!”张飞点头。张飞本意是单骑孤立桥头,而后命人在林后故作扬尘,迷惑曹军,假若曹军退去,便烧毁大桥。可是自家老大认为,此计只能缓的了一时,曹操只要发现断桥,便会明白中计。
“诸位,谁去一探究竟?”曹操发觉众人各说各理,可就一时拿不定注意,张飞一反常态,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故作虚实,一切还得试探一番才能知晓。
“大哥!若是试探,则小股骑兵最妥!吾愿率三百虎豹骑过河,查探究竟!看着张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这里装神弄鬼!”曹纯见曹操询问,立即自告奋勇,自忖道:“再者,以虎豹骑精锐,若遇埋伏,亦可及时返还!”
“嗯!去吧!小心为要,事不可为,立刻撤退!”曹操点头,曹纯此话有理有据,且以虎豹骑精锐,三百可敌一千!
“诺!”曹纯大喜,立即调拨人马。
“前曲,攻!!”曹纯抽出大枪,仰天一指。
“杀!杀!杀!”三百精锐虎豹骑,就如离弦之箭,三人一排,快速杀向张飞、张苞二人。
“张飞,有种来战!”曹纯突骑在前,对着桥上的张氏父子,大喝起来。
“无耻!”张苞见曹纯率三百虎豹骑来攻,不仅不以为耻,反而以邀战为荣,顿时大骂道,而后赶紧道:“父亲,快!敌军势大!撤!”
话音一落,张飞、张苞立即向后方快速退去,再也不顾曹纯大喊大叫。
“哈哈!张飞,莽夫!”曹操见状,狂笑不止,“张飞果然虚张声势,见我虎豹骑突击,掉头就跑!来人啊,随我追击!”
“慢!”曹仁见曹操竟然在情况未明之下,欲亲率大军过桥,立刻阻止道:“孟德!小心有诈!这张飞向来鲁莽行事,今日之事到处透露怪异,千万小心!”
“噢?”曹操一愣,因自己晚来,不曾知晓前翻经过,“子孝,何处怪异?”
“其一,张飞太过安静,张苞太过张扬,似乎有意激怒我军!其二,张飞素来莽撞,昔日许都听闻他人辱骂刘备,便立即与之厮杀,可见其是冲动行事之人,可今日张飞之表现,宛如特意安排一般,不急不躁!其三,沮水对岸我等一无所知,以诸葛孔明之妙算,如何能放过此处?需知,只要过长坂坡,刘备便无处可逃啊!”曹仁立即将自己分析的情况道出,“吾意,稳妥起见,再者天色将黑,亦不适连夜进军!”
“嗯,是吾冲动!等子和状况再做打算!”曹操一想,果然如此,张飞今日之表现确实与往日大有不同,可惜刚才自己一心想着擒拿张苞,倒是把诸葛孔明忽略,要知道此番南下,被诸葛连放两把火,不说损失惨重,也是灰头土脸。
“主公,快看!虎豹骑冲过当阳桥,无人阻拦!”许褚眼尖,立刻报告。
“哈哈!张飞,哪里逃!”曹纯心情荡漾,这张飞就说故意使诈,哄骗我等,哪里有伏兵,过河边上一望可见的平原,唯有河道边上的茅尾……
“不好!”曹纯看到周遭的茅尾草,心中忽然发冷,正欲发号施令停止追击,可是自己胯下战马就像陷入深坑,而自己宛如听见马腿断裂的声音,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前腿忽然折断,几百斤的身躯轰然倒地。
“啊……”被掀上半空的曹纯一脸苍白,在空中的身子艰难扭过头颅看向身后,只见紧跟自己的三百虎豹骑,似乎纷纷踩中一个个小坑,匹匹战马倒地,个個骑兵飞出,而没踩中的也纷纷撞上前方骑兵,一时间死伤惨重,现场一片狼藉。
“哈哈!我儿妙计!儿郎们,杀!”正前方悄然减速的张飞、张苞二人,回头一见曹纯果然中计。立刻调转马头,杀来!
“杀!杀!”道路两旁的草丛也忽地杀出三百骑兵。这些骑兵怪吼着让人听不懂的句调,开始个个收割倒地的虎豹骑。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呸,不对,是人走下坡路,喝水都呛着。曹纯够幸运,在前排第一波被掀飞,反倒没有被后续人马撞上,可是此时也已经是冷汗琳琳,在风中不断凌乱,头盔也不知掉落何处,身上唯有的武器便只有腰间的短剑,可是这种短剑,多是用来分食,战场上又有何用?
“哈哈!曹纯,你杀我诸多士卒,今日取你狗命!以祭奠无辜百姓士卒!”张飞掉头奔来,发现曹纯一脸痴呆,不作他想,立刻挥矛欲取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