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敏对魏进忠的话相当失望,但是劝说又丝毫不起作用,他只有赌气一般,悻悻道:“我定会将你的做法一一禀明师傅,至于他老人家会怎么看,以及皇上的意思,那我就管不着了!”
魏进忠脸色一冷,语气上就不再留面子,加重了三分道:“行,你不管,该做啥就做啥去,别来烦老子。”
刘时敏顿时脸色青了大片,一甩袖子扭头就走出了房间,头也不回。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朱灵均和贾艾,彼此看看,又看看魏进忠。朱灵均几次张口想说话似的,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魏进忠混不在意,慢慢踱到那张带虎皮椅褙的太师椅边,一屁股坐下,又瞧着两人道:“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吧。”
“是,”两人分别应了,然后各自找椅子坐了。
“灵均,翁家答应出的钱,到位了吗?”魏进忠问道。
“各衙门打听来的消息,基本都到账了,就放在府衙大库里。现在的问题是,苏州七县一州和松江三县该怎么分配,抵消今年的赋税,还是抹平往年的积欠?”
“哼,那就是周一梧的事了。”魏进忠不屑道,“反正今年秋粮的羡余你照征不误,还要抓紧。至于明年征不征,到时再说。”
朱灵均立即拍着胸口回道:“小的明白!”
魏进忠交待了该交待的事,便翘起了椅子腿,将脚摆上了桌案,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朱灵均本可以离开了,但想了想,才抬了半边的屁股又落了下去,“魏爷……”他也只喊了一声,就口张而不知翕,仿佛被下了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