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进忠来回摩挲着他那光秃秃的下巴,
“俺问个问题啊,”他突然出声,问刘时敏,“你知道辽东镇每年岁入大概有多少?”
刘时敏没有马上回答,许是心头算了一算,才道:“屯政、盐政、矿税加起来就算二十万两吧,京运银每年都在七十万两以上,所以,九十万两?假如不含高淮的话。”
“呵呵,”魏进忠笑了,九十万两?恐怕有一半都给贪污了去。“虽然老子不在辽东混,但感觉的那儿就是个无底洞。十万两不多也不少,送过去了未必能真正用在该用的地方。”
刘时敏不由盯住他看:“那你的意思……还提供不?”
“可以,但怎么用,老子说了算。”
说完这话,魏进忠忽然感觉似乎说偏了题,于是又绕了回来:“诶,你还没说俺具体要怎么做?”
刘时敏只得道:“我的意思嘛,仅供你参考,孙司礼虽然在杭州,但依然在代征苏杭税银,基本每三月上缴内帑一次,每次三万两左右,包括盐课和两个钞关的税收。”
魏进忠听得有些疑惑:“他已经不再代征苏松常镇税收,又哪里去征什么税银?”
“多了,羡余银啊,比如岁造羡余。”
“嗤!绞尽脑汁立各种名目征税,咱们宫里出来的人,能卷成这样,真是……俺服了。”魏进忠一边嘲笑,一边又承认道,“不过俺也得多学学。”
“我说的这些,你到底听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