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进忠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怎么?还有事?”
朱灵均先笑了笑:“嘿嘿,也没啥别的事,就是跟魏哥叙叙闲话。”
“闲话?行,你说吧,”魏进忠无所谓道。
朱灵均赶忙拉近了凳子挨着魏进忠身边,故意放低了声音道:“都说苏州富甲一方,但同一府里啊,也有贫富之分,好比长洲县,钱谷就比别县多。但是呢,小的也说实话,民间豪猾之辈也是最多,所以土地多诡寄、飞洒,赋役不均,长洲县的小民最难收税。苏州府所有诡寄的土地中啊,数学田最多……”
魏进忠一听笑了:“诡寄飞洒最多?那一县粮额见失数万也就是常态喽?”
“呵呵,正所谓官如行马,仅一过耳,官者为客,书吏才是正主啊。”
“哈哈!”魏进忠大笑。“你想说什么?”
“小的不说田赋,只是说学田。”朱灵均依旧笑嘻嘻道,“学田税低,一般佃户还租不到。所以真正能租到学田的,必定是一县之大户。那么问题就来了,若是时间一久,难免不会田与籍俱亡……小的这么说,您就懂了吧?还有啊,既然学田税低,为什么就不能从中得些实惠?比如学田一亩只税九斗,实际学校得租也只三斗而已……”
“才三斗租子?这么低都有人干?”
“小的可没乱说,万历六年就有旨,说天下学田不拘定额,皆编入全书,减其赋役,不与民田等。当然,也有学校不乐意接受三斗租的。但是呢,学校一般也不会惹本地大户,所以也只有忍忍收三斗租。”
“啧啧啧,那三斗是缴实物租子,还是折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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