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也不再理田大海,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褐樟不放心,一直守在房门口,等到孟安归回来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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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小鱼醒来后,孟安归由于巡逻到凌晨,还在呼呼大睡。
田大海带着孟小鱼和所有护卫们进了新兵营,让他们和其他新兵一起操练。
田大海对他们很满意,基本没有纠正过他们的姿势,也不像对其他新兵一样责骂他们。
孟小鱼知道,褐樟和其他护卫都武艺高强,论武功,田大海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姿势正确,孔武有力是正常的。可她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是因为她太优秀了吗?
她想当然地认为是这个理由,不由得心中一阵得意。
这一训练就是一整日,直弄得孟小鱼胳膊腿脚一块疼。下午训练一结束,她便溜回房找哥哥,这才知道哥哥也刚从关墙上回来,因为那十几个北翌人又来了。
“哥,那些北翌人实在烦人,骂得又难听,你们干吗不射箭把他们射死算了?”孟小鱼问道。
“你当我们不想?他们一个多月前便来了,每日必在关墙外骂上一阵。刚开始我们也用箭射他们,可他们却弄了个阵法,十几个人骑在马上,将盾牌举起来并在一起,竟像铜墙铁壁一般将箭全挡住了。他们等我们射累了,天将黑未黑之际,便呼呼地捡起地上射落的箭走了。让我们白白损失上千只箭。”
孟小鱼不禁笑了起来:“倒是有趣得紧。我怎么听闻北翌人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如此看来也不像啊。聪明得很!”
孟安归狠狠剜了她一眼:“聪明?是狡诈!特别是那个叫卡木丹诚元的,屁大的孩子,比泥鳅还滑。”
“那你们为何不射马?射人先射马啊,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把他们的马都射死了,他们便会仓皇而逃,说不定还能活捉他们。”
“射马?你可知道他们的骑术有多厉害?每次都一阵烟似的来,又一阵烟似的走。”
“谁让你们在他们来和走的时候射马?他们布阵的时候,难道连人带马都能用盾牌护住?”
“那个时候更不可能射到马。他们每次都把马头藏在阵内,让马屁股朝着阵外。可他们在马屁股上绑上了木板,上面又铺了草垫子,盖上干草。马饿了,他们便从马屁股上抽些干草喂马,若是我们将箭射到马屁股上,那是一箭一个准,全插进草垫子和木板上,他们连捡都不用捡便得了好多箭回去。”
“呵呵呵!哈哈哈!”孟小鱼笑得更放肆了,“这就叫草船借箭,原来还真有人使这法子。”
孟安归拿眼使劲瞪她,瞪得她笑得怪不好意思的,可仍忍俊不禁,只好捂着嘴笑:“我就说昨日看着他们那马怎么那么怪?我还以为他们怕马着凉呢。咯咯咯!那你们从此便不敢射箭了?”
“射箭只会损失箭,我们干吗还要上当?反正由着他们骂去,他们骂了一个多月,也未再捞着便宜。卫将军和徐将军都懒得再理他们。”
“难怪军士们都悠闲得很。那你们还每日去关墙上看他们?”
“当然得看着,总得清楚他们有没有玩新花样出来。”孟安归也觉得头疼,那些北翌人就像是头顶的苍蝇似的,也要不了人的命,就是老在头顶嗡嗡嗡,烦的紧。
“哎,那你们怎么不干脆派队人马出关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呢?他们就那么十几个人,你们这里有五千人呢。”
“我们也试过。可他们一路跑一路往地面泼热水。如此冷的天,水一落下去就将路面上的雪融化了,瞬间结成冰。他们骑术好,一路狂奔而去。我们的人骑着马追过去,还没开始追便摔得人仰马翻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孟小鱼笑得前俯后仰,“好玩!太好玩了!哥哥,原来你们这里也不是那么无聊呢。”
“你小声点!”孟安归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喝道,“笑得这么娇滴滴的,让人听到了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