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梅院。
“这两箱搬到那里放着好了,记得手脚轻些、慢些。”
安庭舒听见屋外动静,连忙迎了出去,“父君,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外头风大赶紧进屋吧!”
侯府正夫大人解下披风进屋,身后还跟着两个相貌和善的侍人,他笑着对安庭舒道,“舒儿,你父君在这儿住的可还顺心?咱们到底是武将世家,哪里若有准备的不仔细的,你一定要告诉父君,这是遣来照顾你父君起居的侍人,都是咱们侯府的老人了,手脚勤快会体贴人。”
许氏十分感念正夫大人的好意,“正夫大人您实在不必如此费心,贸然打扰已经给您与侯爷添了不少麻烦。”
安庭舒自然也明白正夫大人这般用心,也是为了让许氏见他在侯府不似传闻那般受人冷落,好叫许氏能在这里安心住下将养身体。
正夫大人笑着道,“亲家夫说的哪里的话,凛吾把你接来,侯府上下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麻烦。”
见许氏笑而不语,正夫大人恳切道,“我方才说的是真心话,咱们武人向来说话直接,不喜弯弯绕绕。您都不知庭舒刚嫁进侯府头几个月,乖巧恭顺的像只小猫似的,我费了好些心思才叫他能与侯府众人自在相处呢!”
提起这些,安庭舒颇有几分局促。当日他与侯爷成亲并非你情我愿,他出身低微初到侯府自然处处小心谨慎,生怕一事不察遭人厌弃。
许氏终于眼底也有了几分笑意,“是啊,庭舒这孩子看着外表坚强,其实从小就很敏感内向,当年宫里来宣旨,要召庭舒入宫侍奉太上君的时候,我还很是骇了一跳呢。”
正夫大人拉过安庭舒的手道,“当初我们所有人都没料到舒儿会这般得太上君的欢心,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后来与凛吾的这段亲缘了。说起慈安宫下月要给太上君办寿宴,我适才备齐了要送进宫去的贺礼,还要让舒儿来参看参看,毕竟啊他才是最懂太上君他老人家心思的。”
安庭舒颔首道,“都听父君安排的。”
正说着话,又有两个下人抬着一个樟木箱走进内室。
安庭舒疑惑地望向正夫大人,“父君这是?”
正夫大人解释道,“凛吾这孩子若论带兵打仗还有几分头脑,旁的事上大多都过得太随意了些,眼看天气渐凉了,我便命人给亲家夫提前准备了几身冬衣,盼望着能留下一道过个年节才好呢!”
许氏连声道谢,安庭舒却小声替赵凛吾辩了一句,“侯爷还是很体贴人心的。”
正夫大人笑觑了他一眼,“你们俩啊早该如此了,听闻前些日子凛吾已经搬回内院住了?”
两位父君都在此,安庭舒连忙出声道,“父君,该到了喝药的时辰了,我、我先下去准备了。”
正夫大人带他离去后,轻轻摇了摇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的,你说是不是啊亲家夫?”
却说赵凛吾新领了中营统领一职不久却无故告假,此事难免不被有心之人利用告到御前。圣上知道其中缘由后虽然没有重责,可当着朝中众位大臣的面还是出言训斥了几句。
下朝之后,彧王拉着沐浚然快走几步追上赵凛吾,义愤填膺道,“你上回不是说要好好教训她们,结果人家非但没有收敛还抓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硬是告到母皇面前来了。”
赵凛吾刚要开口,就见不远处太女走了过来。
彧王下意识挡在赵凛吾身前,姬翎见了眼底不由带了几分笑意,“五皇妹这是防着谁呢?众目睽睽之下本候还能对小侯爷怎样不成?”
赵凛吾与沐浚然见了礼,沐浚然对着太女开口道,“彧王殿下在与殿下您玩笑呢,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姬翎轻轻颔首道,“本宫料想也是,彧王还是从前孩子心性。”
彧王气恼道,“姬翎,你说谁是小孩子呢?”
“放肆!大殿之前也容得你这般胡闹?”
众人循声转过头,就见元帝不知何时走到了阶前,正好将彧王方才所言听了个正着。
“母皇,儿臣……”
“还敢狡辩,太女的名唤也是你随口叫得的?回你的彧王府去闭门思过去!”
“是,儿臣遵旨。”
元帝又对姬翎招了招手,“翎儿过来,母皇有些事要与你商议。”
待到太女跟随元帝离去后,赵凛吾对沐浚然开口道,“那日我到宫中请陆院判出宫医治我岳君时见到了太女殿下,她让我不要动那肖柯说她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