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浚然惊讶道,“那为何你方才不曾提起此事?”
赵凛吾摇了摇头道,“彧王殿下的反应你也看见了,只怕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要闹嚷起来了。”
沐浚然望着她道,“凛吾,你还和从前一样心软,可你要明白太女殿下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皇长女了。”
赵凛吾抿了抿唇道,“我自有分寸,你不必为我担心,再说了区区一个肖柯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沐浚然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你岳君身子恢复得还好吗?”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此事了?”
沐浚然笑道,“如今全京城上下都很关注此事,只不过是唯我敢开口一问罢了。”
“有陆院判亲自调理,自然是恢复的不错。”
沐浚然但笑不语,赵凛吾神色莫名地望着她,“方才不是你问的我?”
“你也不想想谁又是真的关心你岳君,你对你岳君越上心不正代表着你越发看重这个夫郎了吗?”
赵凛吾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沐浚然自是乐得见她府里和乐,可往常她绷着一张不近男色的脸,好不容易才能打趣上她赵小侯爷一回。
“听闻你与水清的婚事也就在年底了,凛吾先提前祝贺了。”
“好好地说着你的事儿,你怎么……”沐浚然抓着她道,“这事儿母亲对外瞒得可紧着,就是生怕外人知晓了,要打着贺喜的由头往府里送礼,本想趁着哪天你来府里喝酒,亲口告诉你的,你又是几时知道的,是不是脩然这小子说的?”
正嬉笑打闹着,赵凛吾忽然停下步子望着沐浚然轻声道,“如若不是陛下当年册封太女没多久就命你调任离京,只怕你与水清的孩儿都该会走路了罢。”
沐浚然不以为意道,“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只要我此生不负他便足够了。”
赵凛吾见她面上淡淡,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介怀的吧,毕竟当年她对姬翎也算真心相待,这世上最难接受的就是昔日好友今时今日却形同陌路。
从中营处理完堆积的军务,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过了用饭的时辰。
安庭舒一听闻赵凛吾回府,便急忙从抚梅院赶回凛冬院。
进屋的时候,赵凛吾正躺在软塌上闭目休憩,她看起来神色很是疲倦。
兴许是她在人前大多数时候都精神奕奕,安庭舒也是头一回见她露出这幅浑然没有防备的模样。
他静悄悄地走进屋子里,从内室抱了一条薄被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赵凛吾睁开眼睛,见来人是他便淡淡开口道,“近日中营军务繁重,将岳君接入侯府也没能常去看望,抚梅院中一切都还好吧?”
安庭舒轻轻地点了点头,“正夫大人很是关照父君,还派了侍人贴身照顾,侯爷放心,父君自来了侯府之后一切都好。”
赵凛吾揉了揉眉心道,“那就好,今日礼部将慈安宫的寿宴安排交由陛下,侯府准备的贺礼可都置备妥当了?”
安庭舒回道,“都已经打点好了,侯爷可要过目?”
赵凛吾摇了摇头,“打点好就好,这几日你照顾岳君也疲累了,若是无事就早些歇着吧。”
“侯爷。”
“何事?”
安庭舒咬了咬唇道,“你这个时辰回府该是还没用饭……”
闻得此言,赵凛吾下意识地回道,“夜深人静就不必惊动前院了,我现在也不觉得很饿。”
安庭舒等她说完还是执拗地接着道,“侯爷若是不嫌弃庭舒手艺粗陋,不如我去小厨房给你做些热的饭食吧。”
赵凛吾怔楞了一下,见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神色,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就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