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简:“……”不是要给我庆功吗?怎么变成了感谢师兄了?
看着沈镜云对她挤眉弄眼,她无奈扶额——动动脚趾也知道,沈镜云怕是误会了什么,这误会还有点大。
她逃也似的上了马,催促顾亭之道:“总不好让斋长等着,师兄我们先去阁中吧。”
又转向沈镜云,万分敷衍:“鹤饮居见哈。”话音未落,人已经一夹马肚,一溜烟的跑远了。
清正阁中,姜斋长果然在等着。顾亭之呈上了案件相关的文书,又大致将断案经过叙述了一遍。
斋长听得频频点头,末了,满意地捋了捋他所剩无几的胡须,问道:“很好。虞简,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还能有什么想说的?她能比顾亭之说得还好不成?虞简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醒,但当着斋长的面,又不好直接回答没有,只好找了个折衷的回答:“在断案之中,推论猜测大多是顾师兄所做,学生不敢居功。”
见她谦逊,斋长笑得更加赞赏,抚掌道:“好好好!如此合作,才是我清正阁所需的搭档!我且问你们,为何最后还要替谢绿腰翻案?相比赵夫人,她不是无足轻重吗?”
虞简撇撇嘴,腹诽斋长这试探实在太没水平,简直就是把想听的答案刻在了脸上。她转头看了看顾亭之,见顾亭之示意让她回答,立刻抖擞精神,端正行了个礼,慷慨陈词道:“学生受听无斋教诲多年,如今入清正阁,掌断案之权,先生之语犹言在耳。”
“涉案之人,不论尊卑贵贱,都不该成为影响判断之因。学生在外行事,背负的是清正阁的声誉,不敢因身份之差而包庇纵容。谢绿腰虽是妾室,出身低微,但她没做过的事情,便容不得他人诬陷栽赃。”
掷地有声,正气凛然。老斋长听得热泪盈眶,满脸自豪,一时间仿佛只会说一个“好”字了。
一边的顾亭之:“……”虽然是这个道理没错,但她的戏也太好了吧?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还有这个天赋?
大约是虞简的陈词太过激动人心,斋长竟也没有再多问,收下了所有的文书,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虞简心里惦记着鹤饮居的好酒菜,求之不得地告了退。
此时晚霞初显,天空一片瑰紫赤橙相接。“鹤饮居”的招牌在这一片霞光中金光灿灿,显得更是气派。沈镜云早早地订了顶楼临窗的包间,颇为大方地掏出了自己首月的薪水,要为虞简庆功。
沈镜云虽然唠叨了些,但古道热肠,在听无斋中一向人缘极好。托他的福,虞简也和许多人交了好。因此推开门时,包间里已经坐了六七个人交谈甚欢,虞简也不意外。
说是庆贺她首战告捷,其实不过是朋友们各奔前程,找个理由聚一聚罢了。因为顾亭之要来,沈镜云特意知会了一声,若是认识了新的朋友也可以带来,不必拘束。
虞简含笑的目光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直到停在一个面生的漂亮姑娘脸上时,才微微一滞——听无斋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美艳佳人?还是沈镜云找来的?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对方是谁时,美人也看向门口的方向,又惊又喜的视线越过了她,径直投向了她身后。
美人款款起身,声音说不出的柔媚,却又带着一点生人勿近的冷意:“……亭之?怎么是你?”
虞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