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尽力把话筒贴在嘴边,气息微弱地发出几个音节。
邵逸铭骤然一听,先是愣了,随即猛地站起来,“恬恬,你怎么了?”
戚寒被他的反常惊呆了,也随之站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邵逸铭说:“你现在在哪儿?”随即又说:“我通过定位找你,马上就到。你待在那儿别动。”
说着,就往外跑。
戚寒直觉阮恬遇到麻烦了,也跟着往外跑,“我是医生,带上我。”
这种时候,就不拘泥于情敌不情敌了。邵逸铭让戚寒上车,打开手机定位,快速寻找阮恬。
阮恬的车停在路边,非常醒目。
戚寒第一时间冲过去,拍打车门,问里面的人,“能听到我说话吗?”
若是陷入昏迷失去意识,情况要危险多了。还好,阮恬尽管不想动,还是挣扎着打开车锁,把车门推开一条缝。
邵逸铭围在戚寒身边,配合戚寒把阮恬扶出来。让阮恬枕着他的腿,半躺在地上。
戚寒掐阮恬人中的位置,并用手机手电筒检查阮恬的瞳孔……
阮恬一直眉头紧缩,呼吸心跳却没有大碍。
戚寒松了一口气,“可能只是突发性的晕眩。具体情况得送去医院作进一步检查。”
邵逸铭一直提着的心落到地上。他匆忙对戚寒道歉,就把阮恬横抱起来,放在副驾驶座上,又折回驾驶座,准备开阮恬的车去医院。
这一套动作做的很快,戚寒都没反应过来,小车就袅袅跑了。
戚寒站在孤零零的路灯下,指着小车即将消失背影,磨着后槽牙骂,“就没见过你这号过河拆桥的人!”
不过,不远处停着邵逸铭的车。刚才邵逸铭匆忙下车,车钥匙留在车上呢。
戚寒也不客气,开着邵逸铭的车紧追其后。
阮恬到了医院后,身体已经大致恢复正常,但邵逸铭还是坚持安排她住院。阮恬觉得没必要矫情,被邵逸铭铁青着脸吼了。
邵逸铭不仅能吼阮恬,还把院长训了一顿。院长恰好晚上有值班任务,人就在医院,接到邵逸铭的电话后,立刻赶过来。
接下来,整个医院人仰马翻。本已经下班的医生得加班,正在休息的医生得尽快赶过来。先去给恬做全身检查,接着是专项检查。
做检查是一项很辛苦的事情。一整套流程下来,阮恬捂着抽过血的胳膊肘,眼底浮出黑眼圈,整个人都要哭了。
“能不折腾吗?”
邵逸铭坚持己见,搂住阮恬的肩头低声安慰,“做个检查吧,哪怕求个心理安慰也行。”
这些检查还真是心理安慰。
最后复印室给出几十张化验单据,所有检验项目都在正常标准范围之内。
阮恬的病历,被推倒精神内科。
杰克医生匆匆赶到医院,询问阮恬和邵逸铭,“我手头有一个比较冒险的康复想计划,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尝试?”
阮恬琢磨着,她这些天的异常反应是失忆恢复过程的症状,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把这刀割得痛快些。
“试,必须得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