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心中啼笑皆非,却控制不住再给邵逸铭拨打电话。
邵逸铭被不停闪现的来电弄得心烦意乱,正眼瞥过去,看到“老婆”两个字的来电,忍不住对戚寒嘚瑟,“你看,我就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她就打电话来催我回去。结婚后的男人真是没一点自由。”
说着,以慢动作划动接听键。
阮恬在电话中的声音真是悦耳动听,“逸铭,你忙啥呢?”
邵逸铭余光瞥见戚寒的表情,心念忽动,支吾地说:“我在忙呢。”
阮恬问的格外详细,“哦……是在公司忙呢,还是在饭店忙?”
邵逸铭被问的一愣。
他已经习惯阮恬的冷言冷语,骤然被关心反倒不适应了。
“你……出什么事了?”
阮恬呵呵一笑,“是和同事一起忙呢?还是和朋友一起忙?”
邵逸铭眨眨眼,“嗯?”
阮恬又说:“大晚上的,酒要少喝。千万得找对回家的路。”
邵逸铭顿时毛骨悚然,左右顾看。
他和戚寒私下吃饭的事情,被阮恬知道了?阮恬就在周围吗?
戚寒也听到只言片语,下意识打量周围。
深夜的饭店只有他们两位顾客,其余只有两位服务生,和一位收银员。外面空空荡荡,也没有“可疑人员”。
另一头,阮恬举着手机优哉游哉地哼笑,好像亲眼看到两人的反应,“别找了,我再过十分钟就杀到现场。你们乖乖等着。”
一旁的小丽见阮恬挂了电话,指着窗外好奇问道:“已经很晚了,你要出去?”
阮恬披上外套,随口回应,“邵逸铭和戚寒不对付。他们两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肯定有深层的缘由。我不过去看看,实在不放心。”
前些天在祝皇得知肥仔失踪另有蹊跷,她心里止不住打鼓,脑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隔着朦胧的一层看不真切,越是努力思考,越是头疼。
她咨询杰克医生。
杰克医生说,这种情况可能是她失忆症好转的迹象。估计出现个大契机,她就能彻底想起忘掉的事情。
她忘掉的事情,除了婚后几年的喜怒哀乐,还有肥仔失踪的事情。若是能想起丢肥仔那天的细节,说不定能对找孩子这事有帮助。
深夜街上无人,阮恬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开得飞快。
车中关了所有光源,路灯的光芒在眼前渐次闪现。明明是亮堂堂的路面,她眼前却像有忽明忽暗的光影交叠。
阮恬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揉了揉眼睛。
这时,对面驶来一辆大车,车灯再次晃在她眼前。
这一瞬间,阮恬感觉自己的心跳到嗓子眼上,脑子顿顿的疼,整个胸腔因为憋气而胀痛。
她下意识狠踩刹车,向右打方向盘,缓缓停靠在路边。
熄火,拉手刹,她一边做着整套停车动作,一边趴在方向盘上喘气。闭眼的瞬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灵魂出窍,彻底飞升成仙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好多了,摸索出手机,播出最近通话。
邵逸铭很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