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黄鹂一头雾水，总感觉她与这些高深莫测的话题格格不入。
苏识稍感意外地看了万俟凛一眼，眼见他家单纯的小妖那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睛快变成蚊香眼了，好心地解释道：“邪门歪道之所以称之为邪术，不仅仅是它存在的本身就极其邪恶，更是因为受益者必须付出相等的代价。而运财术可不是养只小鬼改运那种普通的邪术，一个不慎遭其反噬，不光参与的人会送命，连带着周遭的人都会受其牵连。再则，人的一生都有功德与罪孽，死后历经六道轮回，要是还想安然投胎转世，除非这人是鬼王的亲戚。”
“……”此时黄鹂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这个冷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只会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好吗？
今天的苏识彻底刷新了她对这人的认知，她家这位超人气大明星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渡灵师了吧？这会儿地上的事情还没管够，就开始过问地府管辖的投胎转世了，不要命了吗？简直无法无天。
“咳！”万俟凛小声咳嗽，他算是看清楚眼前这一人一妖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其实从某种心理层面上讲，万俟凛和苏识对彼此的看法不谋而合，苏识身上的确没有妖气，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修为，哪怕靠近了试探，苏识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不怪黄鹂看不透。
可万俟凛不是黄鹂那种才修炼了短短五百年，很傻很天真的小妖，渡灵师？就凭苏识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再加上苏识确实懂得不少，骗骗普通人类和小妖们绰绰有余，但是眼前这人从脚尖到头发丝，都透着一股诡异的违和感。
不过，万俟凛垂眸，在没能确认苏识的身份之前，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听说过山神河神吗？”万俟凛笑问黄鹂，也不知道这只小妖是怎么修炼成精的，半道没被其他妖修魔修一口吞了也是神奇，更诡异的是还能成为苏识的经纪人，莫非这小妖有什么过人之处？
黄鹂睁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狐疑地瞧着万俟凛。
苏识摇头轻叹：“其实活人祭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古时候常有择选童男童女或貌美如花的良家女子祭祀山神河神，说到底都是为非作歹之人谋财害命的勾当。”
黄鹂恍然大悟，激动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以前听说过鬼桥，说是经过那座桥的车子经常出车祸，之后就隐隐有了一些可怕的传闻。说当初在造桥的时候很不顺利，塌了好几次，便请了风水大师开坛做法，后来桥就顺利建成了，但通车后却事故频发。”
“开坛祭祀之后是不是有人失踪？”苏识问道。
“对对对！”黄鹂用力点头，“对外说是那几个失踪的人被闹鬼传闻吓到，害怕犯了大忌，拿了工钱跑路了。实际上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何况那些本就是无依无靠外出打工的务工人员，真不见了也不见得会有人去找。”
苏识点了点头：“从古自今民间流传下来的秘术源远流长，其实有些并非失传，而是不敢外传。很多秘术实施起来本就惊世骇俗，有损阴德，稍有差池极容易反噬，活人祭就是其中之一。”
黄鹂似懂非懂：“那到底是不是鬼魂作祟？这山庄建造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传闻？”
“谁知道，说不定只是单纯的偷工减料，导致建造过程很不顺利。”万俟凛插嘴道。
黄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笑得猛捶树干：“秀儿，快坐下，哈哈哈哈……”
苏识无奈地看了万俟凛一眼，忽然觉得万俟凛说得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快他又收敛笑容，警惕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对方灼热的鼻息，伴随着几分熟悉感扑面而来，烫过他侧脸的每一寸肌肤。
“你……离我远点。”苏识淡漠着一张脸，推开越凑越近的脑袋。
这人真把自己当成九尾狐妖了不成？动不动就靠过来嗅他的气息，活像一副吸□□气的贪婪样。若不是黄鹂在场，他准定赏这家伙一张符咒，让这人好好感受一下当妖的滋味。
“我说得有哪里不对吗？”万俟凛好心情地双手抱胸，笑得万分暧昧。
苏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去哪里？”万俟凛似乎并不介意，但笑不语，半晌身影一闪跟了上去。
苏识沉默地径直往前走，许久，寂静的黑夜里才飘来他清冷的声音：“山庄树林。”
万俟凛沉声笑了，心情异常愉悦。
黄鹂跟在后头正大光明地围观，一个拼命往上凑，一个冷着脸满满都是无可奈何地抗拒，在她眼里却变成了追逐嬉戏欲迎还拒，填满不可描述内容的“金主包养手册”，再次疯狂地刷爆她精彩丰富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