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凛垂眸摸了摸下巴：“山庄营业后生意确实出乎意料的好，短短几个月就成了闻名遐迩的网红度假山庄，不过我只听说民间有五鬼运财这些邪门歪道，但是这座山庄的格局并不像五鬼运财。”
苏识皱眉：“所谓五鬼运财，即为风水局也为法术，坐为山龙向为水龙，山龙水龙各立一卦。不过这种东西在民间流传至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广为流传的就有两种，一种说法是曹十、张四、李九、汪仁、朱光等五位阴将；还有一种是说五灵公，即东方生财鬼张元伯，西方生财鬼刘元达，南方生财鬼赵公明，北方生财鬼钟士贵，中方生财鬼史文业等五位神王。需要道行高深的风水大师，运用五鬼运财符驱使五鬼运财，将别人的财转运到施赐者八字运途命理内。”
“你所说的五鬼运财在民间确实存在，但……”万俟凛指指山庄，“这群资本家用的运财术，恐怕比你说的更邪门。”
苏识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看来你懂得也不少。”
黄鹂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苏识，脑子里“五鬼运财”四个大字重复刷屏，直到苏识不轻不淡的笑声传入耳朵，她才蓦然回过神来，甩甩头一副若有所思状，除了和颜书在一起时，挺少见苏识和一个陌生人聊得这么轻松自在。
“怎么？你有不同的见解？”万俟凛双手抱胸，笑看着神情变化莫测的小妖。
“没有没有没有。”黄鹂否认三连，扭头看苏识不满地问，“你今天早上怎么跟我说的来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你真的不是神棍吗？”
苏识满脸认真，一本正经地道：“兴趣爱好罢了，以前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
黄鹂无言以对，只好摆出一张生无可恋脸以表抗议。
万俟凛失笑，慢条斯理地道：“这座山庄煞气翻涌，困在里头的那尊凶神可是已经打开了复仇大局，那依苏大师之见，用的到底是哪种运财术？”
“我又不是风水大师。”苏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地道。
“哦？不是风水大师？莫非是降妖除魔的天师？”万俟凛故作意外，“总不会是普度众生的渡灵师吧？三选一，你选一个吧！”
默默充当人形道具的黄鹂，乍一听万俟凛的话，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人的脑洞比她宽广多了。她僵硬地扭头去看苏识，却见苏识表情严肃，仿佛在认认真真地思考一个足以扭转人生的严峻问题。
苏识像是颇为纠结地思考了几秒钟，点头道：“我选第三种！”
“噗……”黄鹂喷了，她家大明星从此以后可以改叫“巨星渡灵师”了。
黄鹂忍不住在心里慎重地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未来，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捧苏识？要是等哪天苏识糊了，还能去摆个摊给人算命、抓鬼、降妖除魔、看风水，顺便超度亡灵，怎么样都饿不死。
万俟凛也被逗笑了，笑得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丝邪气，颇有九尾狐妖倾倒众生的邪魅狂狷，他笑了一会儿道：“好吧，渡灵师。”
苏识懒得跟他计较，重新观察整座山庄的格局，微带犹豫地道：“其实我也不太敢确定，毕竟这种运财术十分罕见，我想这座山庄用的恐怕是活人祭。”
“活人祭？”万俟凛剑眉一挑，点头思索道，“原来如此……”
黄鹂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这座山庄在建造的时候，曾经利用活人来搞运财的祭祀？也就是说确实有个人被活活地埋在山庄里？这么残忍的吗？”
万俟凛嗤笑一声：“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可怕的往往不是孤魂野鬼，人心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
黄鹂赞同地点点头，人都害怕鬼和妖，总是认为只要是妖都应该被驱除杀死。但她敢拍着胸膛保证，她从开了灵智一直到修炼成人形，五百年来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哪怕混入娱乐圈她都不曾有过害人之心。
反观人类本身，为了金钱利益出卖自己算什么？明争暗抢无所不用其极，连她这只活了几百年的妖看得都瞠目结舌。黄鹂想到就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幸好她家大明星虽然清心寡欲了点，但至少从不作妖。
“残忍？”苏识勾唇冷笑，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与不屑，“对于那些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类而言，深受利益驱使，不过是捏死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过程并不重要，他们只在乎结果，你可曾听说五鬼运财还有更残忍的一种？”
黄鹂呆滞地看着苏识，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苏识眸光深沉深不见底，淡淡地道：“据古书残卷上记载，曾有人杀死五个至亲之人，以此实施五鬼运财之术，那才是真正的惨无人道。其实不管是五鬼运财，抑或是活人祭，谋取的都是不义之财。”
“日进斗金的背后，意味着贪婪和罪孽也在不断滋生。”万俟凛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