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祭就在这无妄河边举办。哥你看那边的花船。”
傅琼指了指不远处平静的河面,在那之上,漂浮着数十条装饰得十分精美的船只。
“每条船上都载着想要成为花神下一任使者的人,这些船上的,大多是比较有底气,对此势在必得的。当然如果有其他人也想要参与进来,自然也是可以的。”
“那要如何选?”傅白问。
“那里的圆台,看见了吗?”傅琼手指一偏,又指向了位于河中心的地方。在那里,有多个石头垒起来的高台,台子表面并不宽敞,大概只能容一两个人站下。而且在那狭窄的台面周围并没有任何护栏之类的东西,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河水之中。
傅琼接着解释。
“那个圆台自然就是提供给参加选拔的人展示的地方了。等到了晚上,会有乐师在岸边和游船上吹奏。站上高台的人要随着乐声跳舞。跳得最好的,两岸的观者就会把这样的纸花送给她。”
他神奇地从身后变出来两朵。
“就是这种。”
傅白取过来一朵,指尖捏着瞧了瞧。这纸花是用被红染料染过的宣纸扎出来的,花瓣一层叠一层,样式很别致。
“这种不是很容易伪造吗?看样式也没什么特殊的。”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
傅琼随手施了个仙法,他和傅白周围的环境忽然暗下来,变成黑夜,可那些走在黑夜里的行人对此却全无所觉。
他手里的花变了。原本俗艳的红色,忽然变得莹莹有光,甚至带有了些玉石的质感。
然而用手去触碰时,依然只能摸到薄薄的纸。
“这是长宁乡宋家家传的染料,只有他们一家能做出来,”傅琼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花神祭一向是他们宋家在办,所以这也算是他们琢磨出来的一种特殊的防伪之法。”
“宋家?”
傅白手掌一拨,解了傅琼的仙法。黑暗散去后,兄弟二人戴着面具,相对而立。
“宋家是长宁乡最富裕的人家,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的。噢,哥,你看那里,那两个人就是宋家的一双子女。叫……宋知书和宋知棋?”
傅白顺着望过去,在江岸少人的一处,站着一男一女。二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宋知书是姐姐,穿了身鹅黄色的裙子,看起来活泼又俏丽。相比之下,宋知棋这个弟弟就有些羸弱苍白,穿着也要比其他人厚实些。
“这个宋知棋……好像身体不好?”傅白问。
“据说是从娘胎里带下来的病,没办法根治。不过宋老爷貌似没有再生一个的想法,大概是有让宋知书继承家业的打算。”
对于宋家这些轶闻,傅白不太感兴趣,他对河中心的东西更加在意。
“那个高台,看上去很危险。想要成为花神使者的,又大多数是女子。这不是刁难她们吗?”
傅白说得不错。插在河中央的高台,不但容忍落脚的地方窄小,而且互相之间间隔又很大,一不小心就容易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