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式奇怪的很,让她想起尘封的一件往事。
她起了身,佯装随意的走过去,口吻轻快:“好精巧的匕首,妾能把玩一二吗?”
肖岩撇了她一眼,这匕首是他自小随身的物件,轻易不示人,不由犹豫了一瞬。
抬起眼,看见她眼里闪烁的期盼,终是递了过去。
苏遇伸手去接,拿开的一瞬看清了他手心里躺着的一颗黑痣。
是了,就是他,这颗痣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的惊愤止不住往外涌,不由拿匕仞指了他,一开口都是羞怒:“是你......你......你当年偷看我洗澡,你还……你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她长这么大,只从彪悍的崔氏那里学来了这三句骂人的话,因着崔氏也只会这三个词,此刻用尽了毕生所学,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慨,便又翻过来骂了一遍。
肖岩脸色大变,劈手夺了那匕首,一跃而起,转身便往楼上走,背影透出些许仓皇,耳根红透,嘴上却强硬,斥了句:“不知所云!”
苏遇气极,窜过去拽住他的衣摆,使劲往后扯,喊道:“别想赖账,就是你,偷看姑娘洗澡的下流胚!”
这一声喊中气十足,肖岩觉着方圆十里都听得到,急忙回身来捂她的嘴,不妨脚下一趔趄,便抱着苏遇从木梯上滚了下来。
落地时后背着地,重重磕了一下,身上的女子压在他身上,绵软一团,像是抱了一团云。
她低呼几声,清浅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上,带着清甜的花果香,在他颈间引起一阵酥痒。
肖岩想扶她起来,大手落在那不盈一握的纤腰上,一顿,那里温暖软和,似乎不是地方,手便往下移了一寸,往下更是饱满绵团,心里一悸,正不知如何下手,又听身上的女子惊呼:“你......你不许乱摸!”
苏遇脸上的红晕蔓延到玉白的颈,手忙脚乱想要爬起来,忽觉腰上有硬物顶着,心下一凛,急忙道:“王爷您......您别动怒,先把您的刀收起来,刀柄顶到妾了......”
肖岩只觉五雷轰顶,大手一抄便将她扔到了地上,三两步跨上了楼。
苏遇愣愣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响才恍然大悟,羞红了脸,玉手掩了面,骂了句:“无耻!”
楼上的肖岩身子微晃,抬脚将卧房的门踢上了。
这沉渊阁一楼是为宴饮取乐之用,二楼雕花小窗,熏香暖榻,是为寝殿。
他斜靠在架子床上,看外面蒸腾的水雾,想起永熙十五年的开春,他被一个小姑娘碾在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