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烛摇头,表示并不想:“只是,我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既没有要追究我欺骗他的事,也不见他与圣上提起我的抗旨逃婚。他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两人坐到宫门口,岳千烛在夏沐濋的手臂支撑下,踩着车梯上了马车。
“他不是安静的不正常,而是另有所图。”
马车上,夏沐濋拉着岳千烛坐在软塌上。
“他图什么?现在来阻止我,不是能更好的阻止岳家案重审吗?”
岳千烛坐稳后,主动将自己的手从夏沐濋的手中抽出来。
夏沐濋感觉手里一空,心里也跟着空了一下,顺其自然的收手,拢在袖中。
“夏恪群比薛清平看得远。他自知无法阻止岳家案重审,就直接不费这个功夫。他留着这条路,是来对付本王的。”
岳千烛微微皱眉,仔细想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可以让夏恪群抓住的机会。但是,她还是想不通。她不了解夏恪群,无处分析。
夏沐濋把玩着自己的扇子,停下,扇头的方向,指着岳千烛。
“我?”岳千烛看到夏沐濋的指向,诧异道。
夏沐濋默认。
“翻案不成,你和岳千炀就要加倍问责,为你们担保的本王就要受到连累。翻案若成,夏恪群就要追究你的抗旨逃婚之罪。”
“本王那么宠爱你,怎么会忍心让你担罪名?所以肯定是那你的安全换薛清平的无罪。”夏沐濋轻笑:“那么,岳家翻案,真就是简单的为岳家二老翻案了而已。”
岳千烛和岳千炀的罪就不会被赦免。
薛清平不会被继续追究。
夏沐濋的目的就很难达到,没有人能够站出来证明是唐路杀了沐凝。
而真正通敌卖国之人依旧会藏在暗处。
岳千烛侧目,见到夏沐濋的眉头紧锁。心中又是止不住的担忧。
她坚信父亲忠心爱国,绝对做不出叛国的事。这一点岳千烛毋庸置疑!
但是岳千烛因为夏沐濋,她的目标就不再止于此。她与夏沐濋一样,想要为沐凝报仇,想要为三千冤魂雪恨。而且她身上还有宋小顺的血海深仇,唐路和唐佑,她都不会放过!
可现在即便案子被平反,夏恪群还要后路在等着。这种未知,让人担忧。
“罢了。”夏沐濋将扇子扔到桌上,脸色很快舒缓下来,刚才的眉头就好像没有紧锁过一样。
看到夏沐濋放松下来,岳千烛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王爷这是有打算了?”
“见招拆招!”夏沐濋拿起桌上的橘子,轻扔到岳千烛的怀里,说:“本王要吃橘子。”
岳千烛低头看着怀里的橘子,笑了。她将橘子剥好,撕掉上面夏沐濋不喜欢吃的白纹路,掰开放在桌上的瓷碟里。
夏沐濋正在低头看着文书,这是从庆华殿里拿过来的各地军队部署详案。
“贺寒生去了淮南。”夏沐濋拿起一瓣橘子放在嘴里。
岳千烛记得贺寒生和薛谟因为寻找岳千炀不利,也被牵连受到圣上责罚。
“贺统领不是被罚过去的吧。”如果真是这样,岳千烛对贺寒生的愧疚可就更大了。
夏沐濋依旧低头看着文书:“不是,正常派遣。”
岳千烛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怎么,怕他受连累被罚?”
“总不想连累别人。”
夏沐濋轻笑,抬头:“若是连累也是本王做的怪。你担心什么?再说,确实是他们能力不济,找不到人。严格说起来,这算不到本王头上。”
岳千炀是被夏沐濋藏起来的,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岳千烛知道。贺寒生和薛谟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得是他们承受。
夏沐濋是种的因,但是不合格的果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只是岳千烛不这么想,任何一个卷入到岳家案,与他们姐弟有关的无辜之人。岳千烛除了感激就是愧疚。
岳千烛微微叹气,猝不及防的被橘子砸到了头。她啊了一声,捂着被砸的地方,抬眼看着扔橘子的夏沐濋。
“真是多想的离谱!”夏沐濋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看着文书。任马车如何晃荡,他都不想看到岳千烛死气沉沉、唉声叹气的模样。
马车行驶到忘月轩,夏沐濋和岳千烛下了马车,刚准备入府,就听到马蹄声传来。两人向旁边看过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夏恪群。
“你不是说,夏恪勤没有找过你?这不来了!”夏沐濋在岳千烛耳边轻声说:“咱们刚到,他就追上来。你说,是不是为他的母妃抱不平来的?”
岳千烛立刻摇头,让夏沐濋别这样吓她。她与夏恪群不熟悉,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他。
夏沐濋的话刚罢,夏恪群的的马就到了。
他翻身下马,走上台阶。
“三弟好久不见啊。”夏恪群呵呵笑道。
见夏恪勤过来,岳千烛和檀玉都屈膝行礼。
夏恪群看向夏沐濋身后的岳千烛,笑着:“想必这位就是岳小姐了吧。”
岳千烛微微点头。
夏沐濋向前一步:“大哥是来找我还是千烛?”
夏恪群当然是来找岳千烛的,不过并不是来向岳千烛兴师问罪的。他已经不是毛头小子,因为岳千烛与自己母妃之间起来争端就来出气。他只是单纯的对岳千烛产生了一丝好奇,能让自己母妃都哑口无言的人,他实在是想见识一下。
“有什么区别吗?”夏恪群可不想现在就直接告诉夏沐濋,他是来找岳千烛的。
“三弟如今与岳小姐感情甚好,我无论找谁都是一样的吧。”夏恪群微笑,温润如玉。
夏沐濋只是弯起嘴角,请夏恪群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