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安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大概是有急事。他只好戴好帽子和口罩，往外面走去。
他没走多远，还能很清楚地听到解说和背景音乐的声音。
因为THG是优势方，解说提到了即将面临退役的Sin。
“......也希望Sin选手，像他们队伍的名字‘Towards Honor Gaming’所期望的那样，荣誉不灭......”
体育馆观众席的外面是一圈环形的走廊。
选手们的休息室不在这一边，里面也正在比赛，因此这里没什么人。
再往前面就是场馆的小露台，林陆打算去那儿回个电话，走到门口，里面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Towards Honor Gaming？”其中一个人扯了个不屑的笑，“不如改名叫Towards Home Gaming。”
和他一起的人笑着劝他：“你小点儿声，被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那个什么Ocean，吹的那么厉害。还‘天才中单’，我看就是BO3限定。”
那人嗤笑一声，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接着道，“就特么菜逼一个，遇上UBG这样的强队，还不是被制的死死的，垃圾！真以为自己能一打五，大赛软脚虾。”
“艹！真特么活该一轮游的命！”
里面的人越说越难听，林陆没忍住皱了下眉。
作为职业选手，输了比赛被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成了一种“正常”的风气，被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隔着屏幕，网络喷子说什么的都有。林陆和他们对线过几次，每次都把自己气个半死。
网上的他喷不过，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的，这谁能忍住不上？
尤其还在公共场合，这人有些话实在难听的过分了。
林陆手放在塑料门的把手上，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另一个男人笑着附和了几句，突然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买了多少？”
林陆垂下眼睛，收回准备推门的手。
那人笑了一声，很是骄傲回道：“打游戏的时候认识了个打LDL的小主播，在他直播间送了几个大的，就加上了微信。天天说特么的THG训练赛无敌了，次次十五分钟血虐对面。这盘本来压THG的庄家就多，赔率低的离谱，本来以为是场慈善局，为了多挣点，压了五百......”
职业比赛有不少人买战队的输赢，哪怕是一场常规赛，各种大小庄家也是数不胜数。
五百万。
林陆想，怪不得骂成这样。THG常规赛数据太好，所以赔率很低。这人大概是想借着THG发一笔大的，没想到估计棺材底都要赔进去了。
“五百万”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人突然大声喊道：“THG第三局赢了？！”
“我看看，”那人又激动起来，“我说呢，原来是傻逼被换下去了。这要让二追三赢了，我粉THG一辈......”
“砰——”的一声，露台的门在墙上重重的弹开。
林陆冷声打断他：“你别粉了，THG不收留流浪赌狗，也不收垃圾。”
里面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头来。
其中一个还戴着蓝色的工作证，大概是哪个战队的工作人员。
另一个染了黄色的头发，很瘦，带着夸张的耳钉，长得还算白净。
可惜没长脑子。
林陆踹开露台的门，堵在门口盯着他们。
黄头发那个人对上他的视线，又很快躲开，半晌才有些心虚的骂道：“......你特么没长手是吧？”
旁边的人拉了他一下，轻轻摇了下头。
黄头发不服气地瞪了林陆一眼，戴上帽子，低着头走了。
林陆本以为那两个人是工作人员，被他抓到内涵选手所以才心虚。
直到后面有一次在某个品牌的发布会上，他看到还是一头黄发，只不过更丑了的人，觉得眼熟。
问了旁边的人之后才知道，这人叫许彦哲，是个出道都难的小歌手，天天找机会蹭别人的热度。
这种垃圾，什么时候也能碰瓷沈时欧了。
下课铃响起来，黑板上教授又布置了一个课程报告。
林陆叹口气，顶着巨大的学业压力，给方安安发了条微信。
不是lulu：准备营业了，晚上回家开直播。
方安安：？
方安安：你要开直播？直播什么？
方安安：没别的要求，就一个，别唱歌。
不是lulu：。
不是lulu：不唱歌。
不是lulu：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