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霏尘在此刻反应过来,直接马车车厢之中却是走出一人,只见他弯腰出车厢,却不下马,正眼望着霏尘,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一副平淡模样,而霏尘见到此人,却是有些吃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霏尘入得开封,舍命救出来的看到霏尘的神情,那人却是没有多大在意,只见扶了扶头上的帽冠却是望着霏尘,直言说道
“上车吧!有事车上说!”
听到此人催促,霏尘也没有犹豫,直接便走到马车上,可刚要跨出步子上马车,却听到云台将身子低下,俯身到霏尘的耳边,毫不客气地说出两字
“可恨!”
霏尘听到这两个字一时间却是不明所以,但所幸云台说完这话以后便没有打算继续跟霏尘交流下去的意思,转身便将车帘打开,自己走了进去,而霏尘跟着云台身后,也缓缓走进马车车厢内而就在霏尘进入马车之后,一直没有言语的车夫却是熟练地驾驭着车厢前地马匹,驱使他们走动起来
刚进车厢内,霏尘却是瞧见云台此刻正坐在车厢的左侧,正低着头看着眼前地书籍沉默不语,而坐在云台边上,车厢上位的却是一位中年男子,只见此人气宇轩昂,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兼有一丝霸气,此时这名男子与云台相同,手中拿着一本书籍,却是细心观看,只是此刻他身上穿着的服饰却是吸引到了霏尘的注意,这衣物虽然称不上有多华丽,但服饰上面的花纹的纹绣却绝非凡品,此物并非其他,而是一条五爪金龙!
要知道在大楚可不像大周那般有两个人皆可以身着龙袍,在大楚能穿龙袍的便只有一人,那便是大楚皇帝君道常,其他人别说是穿,想都不用想,大楚可从来没有御赐龙袍这种事,那怕是四大世族里那位号称顶梁柱地赵鹭鹰也不敢动这个心思所以上位之人的身份自然不用细心猜测便可以知道
“草民霏尘!不知道陛下正在车厢内!未经召见私自目睹陛下圣颜!还望陛下恕罪!”
霏尘没有片刻犹豫,整个身子便直接跪伏在地,幸好这间特殊地车厢空间还算宽大,霏尘这一跪却是没有占据太多的地方而听到霏尘的话,君道常却是不紧不慢地继续翻阅手中地书籍,却是丝毫没有管霏尘的意思,而云台听到这番动静也不过是抬头望了一眼霏尘,接着不屑一笑,便继续看着手中地书,沉浸其中,两人在此刻似乎并没有把霏尘“放在眼里”而霏尘没有得到君道常地答复却也不敢起身,继续跪伏在地,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一直磕在车厢底部
少时,君道常放下手中地书籍,却是用手揉了揉眼睛,接着将目光转移到一直双膝跪地,俯首磕头地霏尘身上,嘴角却是吐露一丝欣慰地笑,只见他站起身子,不禁伸了一个懒腰,接着再将屁股挪回到座位上,方才冲着霏尘开口说道
“恕罪?嗯?霏尘你何罪之有?”
听到君道常地话,霏尘虽然不懂官场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可此情此景也由不得他马虎,只见仍然没有将头抬起,而是贴在地面上,回道
“草民私自进入陛下所在地马车之上,并未经过陛下同意,这便是大罪!霏尘虽是周人,但此刻却也是楚人,自然得敬重陛下!所以不敢做有所逾越之事!还望陛下恕罪!”
“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听到霏尘说完话,君道常却是在座位之上大笑起来,笑完还不忘说上一句,只见君道常此刻缓缓站起身子,却是微微走了两步,正好站在霏尘身前,冲着霏尘不由地再次问道
“周人?楚人?那不都是人么?如果真要说有罪!那便是你把人分的太清,与你这个老乡犯了同样地毛病!我本以为身为国师弟子的你应该如国师一般,随流,却不想也是个榆木脑袋,却是让朕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听着君道常的话,霏尘却是没有再继续答话,而一直坐在左侧地云台在此刻甚至连头都没有抬,直接翻阅着手上地书籍,一丝不苟地望着书里的内容,反复此刻君道常再说一件无关轻重地事!与他云台毫无关系!
望着眼前两人,君道常却是苦涩地摇了摇头,一时间内心却是充满了五味杂陈,毕竟对于任何一位皇帝来说,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臣子在此刻“冷落”自己,不过幸好,君道常的权衡之术不似陆萧然那般霸道,所以也没有多大在意,只是继续开口冲着霏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