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这么做啊?逃命不该安安静静的,有多远跑多”远?
呲——
春分话还没来得及问完,便听得男主子卖力地撕开,那充斥着日晒后暖阳气息的被褥,快速地捆成小包袱递来并吩咐着。
“让掌柜写张歇业公告,把这个塞进小二肚子里,再打晕抱上车。”
既然要假,那当然得假个彻底!
“懂了!”
春分雀跃地揖礼,顺手灭了的烛火,将一直在门外偷听的百烈给丢进房,带着小包袱离开厢房。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镖师们已被套好马车等在客栈门口,接着听得小二与掌柜不明就里的询问声,配合着瘫软的落地声与掌柜的求饶声。
仅剩两间的住客,手里塞了一锭银子,也被刀驾着脖子赶出客栈,命令其沿途喊命直到找到下一家客栈为止。
下一瞬,被打晕的小二已被塞好包袱,交由掌柜抱上马车,接着镖师们封闭了客栈门口并贴上休业告示。
瞧着出逃的住客跑了一定的距离,春分坐在马车前头,不停呵斥追赶着几个出逃的住客,原本静谧幽暗的大街纷纷燃起了烛光。
开门见着几匹能踩没命的高头大马正追着人,马车上的小姑娘也大呼小叫的,连忙又各自关上门,深怕不小心惹了不必要麻烦。
在二楼窗畔看了一场夜奔的大戏,颜娧笑意更深了。
奕王是怎么样的人,她虽不了解,大抵能跟卓昭斗上半辈子的人,不是个心机深沈之人,也是个城府难以揣测之人。
两个人同时追着她的马车来还能所谓何事?
一个放慢脚步打算等她生产,再施展玉间林抓她回戏秘盒,一个打算看看鹬蚌相争能否有渔翁得利之时,能藉机擒回他的颜氏女。
这趟东越行居然是在最后一里路,一次纠缠了两个男人?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别人的孩子,有必要待她如初恋么?非得追上人带回去关着不成?
她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香饽饽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颜娧关上支摘窗,藉着透入窗棂的黯淡月色坐回四方桌前,才拿起缺角的茶盏,随后来的男人便为她添上了茶水。
“你这双眼睛还真好使。”颜娧忍不住调侃面前的男人。
有了他的异能,身处黑暗又如何?
有百烈在,白日里随便捏个蝉蜕蛊挡挡,他俩在此处生活几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只要不点灯火,不动灶火,彻底让客栈沈寂几日,其他马车也能赶来了。
承昀放下陶壶,双臂轻靠桌沿交握,万般委屈地执起葇荑说道:“夫人的一句夸奖,等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