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顏娧也靠著桌沿手臂撐著頭顱,另手审视般地掬起滿是新生鬍髯的下頷,左右端看得许久啧啧笑道,“看不出来你有缺啊?”
“谁说我不缺?”承昀迅速反手掌握葇荑,不客气地枕在掌心里,“没多给我一点夸赞,夜里哪睡得好?”
阵阵酥麻感透过指尖传来, 颜娧无法逃避地扬起一抹羞涩的轻笑,谁都没想到越发没有安全感的…居然会是他…
除了被困在戏秘盒里,度日如年的无能为力,离开后身躯笨重感仍无法适应地烦忧,哪里是向往自由的她能忍受的?
清醒时,他总是想尽办法这般的讨好,只为博得她的一笑,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记在心上,要把情话如他没羞没臊地说出口,天资驽钝如她还需要再练练。
“我的男人,自然是挑最好的。”颜娧自觉这是能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里,最为动听的情话了。
男人如获至宝地勾出了笑靥,思及她受着醉夜归的凌迟时,都仍能维持一贯的淡然自若,最后那刻是谁求的谁,他哪会不清楚?
“记得,一日最少要跟我说上一回。”他傲娇的要求着。
“你的脸皮可以再厚一些。”
“妳确定我有?”男人拉着葇荑四处摸着俊脸,“有找到麽?”
颜娧当真被逗笑了,差点就忘了他的追妻准则之一,没有脸皮!
抚着那张矜贵毓秀的脸庞,再次庆幸能遇上,这个甘心陪着四处流浪的男人,一个能把尊严也放在她身后的男人。
“我知道寄放在这了。”颜娧拉着骨节分明的大掌放在心窝上,从没试着表达内心话,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情话?
“妳可明白什麽叫昙花一现?”
“知道。”
“不, 妳不知道。”承昀迅即起身,从她身后怀抱,低头在那张喊着知道的菱唇重重落下一吻,随后枕在透着浅浅温香的肩窝,带着些微喑哑的嗓音私语道,“妳无意间的字字珠玑,才是我最美的昙花。”
她如何抗拒这样的语言魔力呢?许是他存心就要她无法离开啊!
入越迄今,一趟想破除神后传言的旅程,将两人的关系捆绑得更为紧密,与其说是密不可分,不如说是彼此都需要对方,总能补足对方所遗漏的默契能有幾人相与?
向来没有情爱纠葛的天份的她,也在他有心的引导下,逐渐懂得什麽叫做互诉衷情,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能这么碰巧送来面前,大仙也算是待她不薄啊!
藕臂缱绻地揽上男人的颈项,一时间也不愿开口打破这样的甜蜜, 最终轻闭了双眼,倾靠在宽阔胸膛里,自是无声胜有声。
“饿了麽?”承昀猛然想起,她醒来至今还没用过膳食。
“呜…”一声哀怨的稚童声从黑暗角落传来,“你们终于想起我了…”
松开了藕臂,颜娧定睛凝望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小身板,不正是被留下来的百烈又是谁?
“严格来说,是想起娧儿,不是想起你。”承昀真忘了还有一只假仙留在此处,没忍住地调侃问道,“饿了吗?我去后厨弄点吃的。”
“我还以为你打算掌杓呢!”颜娧吟吟笑着。
见着她扶着挺直的腰背,承昀适时的伸出长臂,即时给予酸软的腰际支撑,故意道:“可以为妳掌杓,没办法为太多人掌杓。”
“你想饿死我吗?”百烈可怜兮兮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