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承昀特意营造不与窑场往来的错觉,只为换得将来好脱身。
皇家子弟为保全扶家名声,与正凯赌坊妥协的风声不胫而走,郜县博得好名声不说,在各地赌坊有意为之地宣扬下,为靖王回越争锋更添加不少色彩。
民心所向这等事儿在上九流,几个世家营造即可翻转虚实,从下九流而来的殷切民意四方而来,如今靖王在晓夷大泽声望如日中天能不忧心?
急着遣人来试探虚实,可想而知绥吉镇与靖王关联有多深切,已然使得两王心里有了局促。
这番作态,叫他心里更清楚,如若尊上真有什么盘算,何必将所有功劳全记在靖王头上?
打从在靖王府邸憋了一肚子闷气,厉煊便日日在城中茶楼买茶醉,喝了小半月,喝得胃疼也没想出该如何探得茶山全貌。
落在能够每日窥见王府进出的三楼雅间,不瞧便罢,愈瞧心里愈烦闷,进出王府的真不是鳄军将领,便是平头百姓送来贺礼。
叫他如何寻衅来借题发挥?
此时,察觉到有人掀了雅间帘幔,厉煊头也没回,敛起英挺剑眉,沉声怒叱说道:“滚!”
特地交代了小二不得打扰,还有人不长眼?
来人没有半分客气,兀自落坐斟茶品香啜饮,丝毫没将叱喝声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说道:“能有多不待见茶楼,出门还自个儿带茶?”
听得来人贬抑,厉煊表现得更不待见,眼底尽是不屑说道:“有得喝喝便是,哪来这么多话?”
想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才会来同他见面吶!
打从他去了东浀城至今都几年未见了?
现下有了共同敌人才记得这个堂兄?
也不想想攀亲引戚他能跟哪个亲?
他才多大点就被送去风尧军营?
若非长时间与承昀几乎同甘共苦,身为梁王世子日子过得如此苦闷,咽得下这口气?不多要几个姬妾安慰自个儿怎么成?
看着面前长期拿捏着靖王府邸的厉峥,不由得扬起一抹嘲讽冷笑问道:“怎么?你也进不了王府了?”
“说啥呢?难道你进得去?”厉峥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我听说一身狼狈出府不是?”
虽说进不了靖王书房房门,留个不起眼的小厮在府邸里,得知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还是能行的。
“说得好像你知道的比我多似的。”厉煊没好气瞥了眼,径自回头接着观望府邸门口。
“我俩一起出面还怕探不了?”今日来找他为的正是此事啊!
现下茶山虽日日有茶户进出也难以再下手,手下几个茶户回报,所有人都是在鳄军监控下工作,连撒泡尿都有人看着以确保茶山不再受害。
附近几个庄子的茶户全惦念着靖王施实之恩,更加不遗余力地协助茶山进行复育工作。
连地面苋草、蛙类都积极控制保护着,连想抓只飞鹰放毒也在进大泽范围便叫弓手给射下。
能想的法子全想了,哪还有人能够犯得了茶山半分?
厉煊不可置信的抬眼问道:“鞋底也试了?”
所说他也不赞成祸害茶山,见着厉峥想害人却不得其门而入,仍不自主的想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