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哪里都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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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郡守年过五旬的年纪,无论放在哪个年代都谈不上年轻力壮。
前几日,由于曹索在反叛时将其挟持,这位李郡守受了惊吓,又在曹索一推之下跌了一跤,躺在病榻上一连喝了好几日的安神药汤,这才稳定下来。
不过距下榻行走、处理政务,恐怕还得有段时间。
而这对赵虞来说,自然是最最有利的,毕竟李郡守不在的时候,政务皆交给郡丞陈朗,而陈朗唯他赵虞马首是瞻,这就让赵虞在掌控了都尉署的同时,亦变相控制了郡守府。
前两日,郡守府爽快地发下犒赏军卒的赏赐,这就是一个例子。
倘若可以选择的话,赵虞巴不得这位李郡守在床榻上躺上十年、二十年……
“曹索……咳咳,亦随同项宣等人撤往了鄢陵么?”
就在赵虞胡思乱想之际,在床榻上,李郡守夹杂着咳嗽的一句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见此,赵虞立刻端正神色,带着几许歉意与遗憾说道:“让大人失望了,卑职原本想用被我方俘获的项宣部下蔡嵬,去交换曹索的首级,却遭到了项宣的拒绝……”
“此事我听陈朗说过了。”
李郡守点了点头,看似有些吃力地说道:“项宣这个人,确实不可小觑。……至于曹索,他能逃过一时,终逃不了一世……”
赵虞顺势抱拳道:“大人放心,无论如何,卑职都会抓回曹索,让大人发落。”
听闻此言,李郡守微微点点头,旋即上下打量着立在榻旁的赵虞。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曾经,他是那样信任前都尉曹索,然而,曹索非但屡屡令他失望,而且到最后居然投靠了叛军,更有甚者,居然为了逃离许昌而将他挟持,正如荀异所言,诚乃不忠不义之辈!
反观面前这周虎……
尽管曾行差踏错,甚至于犯下过劫官烧衙的罪行,但在大是大非之前,此人坚决地站在朝廷一方,死守许昌,与叛军对抗,最终保住了许昌,使得他颍川郡不至于颜面丧尽。
更难得的是,此人懂得感恩。
倘若说,曾经李郡守对赵虞极为厌恶,那么如今,他对赵虞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除了误入歧途,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
李郡守暗暗想道。
旋即,他问赵虞道:“周虎,依你之见,叛军撤至鄢陵,有什么企图?”
赵虞恭敬回答道:“倘若卑职没有猜错的话,项宣这几股叛军,恐怕是要弃我颍川,转战陈郡、陈留二郡……”
听到这话,李郡守喜忧参半。
欢喜,自然是欢喜那难缠的项宣总算是放弃攻打他颍川郡了,至于担忧,那自然就是为陈郡、陈留二地而担忧。
在咳嗽了两声后,李郡守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咳,你认为,我颍川可有余力增援陈郡、陈留?”
“这个……”
赵虞心中盘算了一下。
项宣等人撤兵向东,那显然是协助江夏义师渠帅陈勖去了,而陈勖攻打陈郡、陈留二郡的目的,则是为了与江东义师会师于梁郡。
江东义师,那可是他‘赵氏军’啊,赵虞说什么也不会给自己人拖后腿啊。
说句难听点的,要不是为了颍川都尉这个职位,他甚至都不会来守许昌,毕竟就当前而言,各路义师‘会师梁郡’的战略,其实与他利害一致。
简单地说,赵虞并不打算率颍川郡的军队去追击项宣等人,延缓叛军攻打梁郡。
但如何说服眼前这位李郡守呢?
思忖了片刻,赵虞摇头说道:“恐怕很难……姑且不说我颍川目前并没有余裕的兵力支援陈郡、陈留二郡,单单粮草,就是一大难题。许昌城内的粮食已所剩无几,新收复的颖阴、长社二县,叛军亦带走了他们能够带走的粮食,将其余通通分给了当地的平民,以此邀买人心,除非我等从百姓手中征收,否则几乎不可能凑足出兵的粮食,鉴于近两年米价多番提价,我想不光颖阴、长社,任何郡内的百姓都不愿意将家中的粮食售于官府……”
李郡守越听双眉皱得越紧,良久,他长叹一声,骂了句:“该死的叛军!”
既然出兵增援陈郡、陈留二县已不现实,那么就安安分分处理自家的事吧。
于是李郡守又问赵虞道:“叶县那边情况如何了?”
赵虞如实说道:“具体卑职并不清楚,只知道关朔还未攻破叶县。”
李郡守点点头,叮嘱道:“叶县,你能帮就帮,但当务之急,是守住昆阳的田地……今日已是七月十三,对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