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往,先有剩饭剩菜泼出,看似无意,却有方向,后来演变成有意,变成有目标,变成啤酒瓶,变成上前责问,变成捋袖子干仗。
队领导跟随部队,竟然制止不了,或许队领导正是引起骚动的原因之一,地方本科生出身,日常管理,任务分配,工作点评,被部队生认为带着偏见,所以不满,劝解之语听不进去。
事情惊动了学院领导,责成二大队的大队长前来调解,正团级干部,籍贯南昌,被我们这些江西籍学员当成老乡,毕业之后去向分配,事关能否回老部队,曾经专程拜访。
大队长当晚赶到,就着黑色下的灯光,召集所有学员,讲了一堂生动的现实思想教育课,毕竟还未毕业,听从劝告,事态平息,重新投入训练考核。
临近学期结束,各项考核完成,三年努力,成绩合格,全部学员顺利毕业,最后几天,反而最紧张,因为毕业之后,就是分配,去向何方,此时由学院领导决定。
平息事件时,作为关心话题之一,大队长讲话时多次强调,坚持哪里来哪里去的原则,有些人因此高兴,有些人因此落陌,不是所有人都想回原部队,希望离家近些,希望能到经济发达地区,希望能到城市。
我们这个旅考取来的学员,谁都想回老部队,最希望院校坚持原则,但是想去我们老部队的更多,上海、杭州、南京,都是现代化大都市,都是经济发达地区。
同学们不安静了,负面风气渐起,都在找关系托熟人,我们也坐不住了,想着要求落实“哪里来哪里去”,找到老乡大队长,作为一种担心倾诉,得到了鼓励,认为又不是变更去向,只是要求回原部队,应该不用担心。
话语两可,有诸多不确定,即将离校的前一天,去向还没宣布,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出,谁去这里,谁去那里,我和同乡已经被定了去漳州的一个部队,不能回我的杭州他的南京。
晚饭过后,夜幕降临,从来没有私自外出过,那一晚踩上院墙下的那块垫脚石,攀爬出去,步行沿江大道,身边有个善良人陪伴,安慰无奈,接受现实。
似乎早有察觉,队长担心的在学员中打听我的去向,深夜回来,他还在等待,笑着说了声江边散心,步入寝室,等待第二天宣布命令。
这名队长其实对我相当不错,很是认可我的刻苦努力,他其实是我们到学院之后,更换的第二任队长,山东汉子,高大威猛,与第一任队长一样,地方考入,本科毕业留校任用。
有一次检查内务,他打开我的床头柜,看到里面排列着几本历史书籍,引起兴趣,对我增加好感,毕业之后到部队,他还曾打听过我的情况,在他看来我定会不俗,不过我却让他失望了。
第二天命令宣布,一个黄色档案袋交到每个学员手上,上面贴着一张去向分配表,盖着学院印章,原旅出来的学员,有四人分配到漳洲部队,其中包括我和我的同乡。
其他人倒是基本上做到了“哪里来哪里去”,原漳洲部队考入的两名学员,也被分回漳洲。
漳洲号称兵城,驻扎着许多部队,临近台湾海峡,被称为一线部队,部队到这里演习,或者轮训,有一个更贴切的叫法,被称作轮战。
隔海相望,深海中的一座宝岛,名叫台湾,是新中国成立之后,讫今为止,唯一未收回的国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