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为难?!”湘月委屈地顶撞回去,“去救她不就完了!”
“救?你说的倒轻巧!”
知道她肯定听不懂,林江拉住还要反驳的湘月,耐心地跟她解释:“非不愿也,唯不能尔。小月你想想,将军若丢下家国皇帝去救虞姑娘,会导致什么后果?陛下会怎么想?”
“那就不去相救了吗?”顾湘月还是不明白,“虞姐姐受欺负怎么办?别人还好说,可将军不去救她,也太不仗义了。”
“所以呀,我们才不能让昔花楼的人进来,装作不知情,才能。。。”
“你是说,假装不知道,就可以不去救人了吗?”顾湘月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仿若小兔般纯净天真。
“不是不救,是现在不能去救。这件事得让陛下先知道,陛下下旨让将军去救人,那时我们才能。。。”
“你们是要拖延时间?”湘月明白了一些,“可是,多拖一天,虞姑娘多受一天苦啊!”
“虞姑娘。。。”言及此,林江也有些哽住了,“我不太了解她,只听林河说,那是一个极聪明贤良的姑娘,想必她会体谅的。”
“原来,聪明贤良,就是能原谅你们的无能为力吗?”
“虞儿说得对,你就是个摆不清自己位置的傻子!”林霈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沉声喝道,“林河,送她走!”
“不然,我也是要走的。”顾湘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第一次并没有成功,还没怎样就摔了回去。她挣了几下,再次站了起来,“我就不该赖在这里,我这就回宫里去,他们若也不要我,我。。。再想办法。”
湘月抹着眼泪,往外走了两步,顿住。
“那个叫阿蔷的姑娘还在我房里,麻烦你们多照顾她一下,拜托了。”说完这句话,她迈开步子,发疯一样奔了出去,头也不回。
“去,把林河叫来。”
“将军,必不是他撺掇小月。。。”
“就算是,我也不怪他。”林霈冷冷地转过身去,挥挥手让林江退下了,随着林江的脚步,他还送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次日一早,阿蔷便被送回了昔花楼,当然是暗中的。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林府特意留了一手,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宁夫人想看戏法,戏子进出后院不便,遂请了白蔷姑娘前来。
“姐姐,为了他,我担了这许多虚名,到头来,还不是。。。”
“妹妹本也是有儿子的。”丹珠垮着一张脸,毫不走心地安慰着,“好好养身体,莫多想了。”
“咱们将军府的后院还算干净,将军他也不是那样离不开女人的,姐姐,我这心,为什么还是这般空落落的?”自打那次小产,马宁儿的身子便垮了,每日苍白着一张脸,涂着厚厚的脂粉,就像纸扎的人儿一般。
“谁还不是呢?”丹珠望了一眼一岁多的小儿子,“咱们做女人的,也只有生了儿子的那一刻风光罢了——唉,做人莫做女儿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难不成,咱们得一辈子困守后宅么?”
“难不成,你还想学那花木兰,出去招摇吗?”
“我。。。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