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山哥、青山哥、妈妈、越山嫂在后面跟着,到了诊所,我把手帕拿开,头已经不冒血啦,医生把伤口处的头发剪去,给我上好药,包扎好,一场虚惊过去了,都把心装进自已的肚子回家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你咋弄的。”妈妈问。
“最后一块玻璃只盯一个鞋钉,移山哥叫我的,我就蹦下来,玻璃砸头上了。”我说。
“明天顾校长叫你们去一趟,还有梁支书,巩陵奇也想叫他爸去。”我对妈妈说。
“知道了,菲菲给我说罢了。”妈妈说。
“薛姨给我买新衣服,大娘在找我,找到超市里,给我拿一本诗集,大娘给薛姨争着付钱,那场面可精彩、搞笑人啦。”我说。
“菲菲说你眼里含着泪。”青山哥插话。
“我不想要人家的东西,我又没钱买。在学校里,我和菲菲穿的太寒酸了。”我低声说。
“咱不是盖屋子急吗?”爸爸慢慢地说。
“别要人家东西,要人家的得还,还不了是心债,自已吃点哭没啥,咱家里经济慢慢缓和了啥都给你姊妹俩卖。”妈妈耐心地说。
“俺也没咋浪费,有的还吃咸菜、馒头,买点学习用具、书籍。”我说。
“就这就行,别再给你大伯家、顾校长添什么麻烦。”爸爸安置道。
“好的。”我突然想起薛老师把那首歌词谱成曲了:“妈妈,我在菜园里赴楯爷那小屋墙上写的那首歌词我让薛老师给我谱成曲了,s市到处传唱,我高兴死啦。”
“你班主任可是燕子也姨。”妈妈问。
“是的。”我说。
“咱这也唱啦,我说是我兄弟写的,三婶还不信,我还跟着放学的学生学哪,别看我当时抱着小军,还不识字,我就记性好。”越山嫂风趣地说。
“越山玲玲嫂,幸亏你没上学,你要识字,考上大学,你就是人家嫂了。”我逗趣地说。
“你,你,你这个小杉”越山嫂伸出巴掌紧跟几步说:“不管打。”
大家都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自然、无拘无束。
“有些日子没叫你蒙特丽莎嫂。”我笑着说。
“别乱了,你唱唱我听听,好听不。”沉默的移山哥发言了。
“好听,叫菲菲给你唱。”我说道。
“好,叫菲菲唱,这次去让我见见你薛老师。”妈妈说。
“你给薛姨说,不就见上薛老师了。”我高兴地说。
“好,我这回可能见上老薛啦,老薛好过了,我也高兴,这几天做梦好给老薛在一起。”妈妈说着对着爸爸说:“你把麦打一袋子面,给燕子也拿着,我去小超市买点心、水果,再拿点菜,今天夜里准备好,天明就走了,也给大嫂拿点。唉,你见着薛老师得叫姨,显得亲。”
“叫啦,薛老师就是我姨。”我说。
“好,你去吧。”爸爸说着,妈妈走了,爸爸继续说:“送菲菲那天,顾校长非得叫我住两天,s市溜一圈,我拿有那个闲空,街头吃过早点,我跟着去了他家,他确实强啦,比咱农村还好,我什么就给他说了,他也没给我隐藏。”
回到家里,菲菲做好饭了,她把烂玻璃也扫干净了。爸爸拉着麦打面去了,越山嫂、移山哥、青山哥,连小军就在我家吃的饭,我们好久没见,坐在一起谈社会、谈农业、谈学校、谈天下无所不谈,我的废话连篇,菲菲又把《海市蜃楼》那首歌唱了一遍,他们都拍手叫好。
“小杉子,教教我写歌曲吧,我开着飞机唱到蓝天上去,唱遍外国,传遍全球。”移山说。
“你学呀,在飞机上想咋唱咋唱。”我说。
“我说叫你教我写歌。”移山哥又重复一遍。
“这个,这个难了。写诗、写歌词是靠灵感。”我说。
“啥叫灵感,灵感啥样的。”青山哥问。
“嘿,你要能写出来的。”我摇了摇头:“歌词,有一定框框,一定的各式,灵感是靠知识平常的积累,平常的观察,随时蹦发出来,随时记下了,不记,随时没有?”
“我脑子里就没有灵感,也当不上大诗人、大作家。”移山哥摇头了。
“写这首歌词我在那,半空中出现一幅画面,画面消失了,他要纸、要笔,都没有,叫他去赴楯爷小屋上写。一小会,小屋上划满了,给鳖爬的,我看不出是字,小杉子能看出来。”越山嫂高兴地说。
我上前捞她的小辫,越山嫂躲闪着,小军还骂我。
“小子呀,会骂人啦,行,骂个玲玲给小叔听听。”我冲着小军喊。
“不骂,不骂,谁也不骂,你骂妈打,我给你小叔玩的。”越山嫂说。
夜,黑透了,屋子里阵阵笑声传出。妈妈拾到菜回来了,端着菜拿着馒头加入我们的谈笑之中。我出去看了看,这么多水果、蔬菜,还有一化肥袋子棒子、毛豆、红薯,哇,这下够燕子吃两天的了,我又回到屋里,继续和他们说笑。
“你的头可疼啦?”妈妈问。
我摸下头,还疼说:“摸着疼,不摸不疼啦。”
“你见着燕子也妈哭没有。”妈妈又问。
“哭啦,哭的还痛的,薛姨也哭啦,顾校长出来也哭啦。”我说。
“你这一说,我的眼泪光向下掉,两年没有见到老薛啦。”妈妈揉着眼泪我们都笑。
爸爸打面也回来了,越山嫂也姊妹几个也走了,家里安静下来,我掏出笔在本子上胡划着:《玻璃》玻璃,玻璃,从薛姨家拿回来的玻璃,——安装在我家的窗户上。
玻璃,玻璃,叫它透明,不让它透风,叫它好看,增加亮光。
玻璃,玻璃,最后一块还没盯好,多年未见的移山哥叫了一声,激动,我蹦下椅子,忘记那块玻璃的事,玻璃掉了,砸在我的头上。
头冒血了,玻璃碎了,玻璃,玻璃,我的头好疼,你粉身碎骨可疼,疼在我的头上,疼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