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赵婆子恨恨的瞪了江母一眼,“要不是为了你家阳子跟云哥儿这么大年纪还没成亲,我这当婶子的都看不下去,你当我愿意上你家门?!”
“可别!什么婶子不婶子的!我家阳子跟云哥儿可没跟你沾亲带故,你这老婆子可别上赶着攀扯关系!我就求着你可千万别上我们家门!我就不明白了,我家阳子跟云哥儿不说是你后辈,好歹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小辈儿吧?!你咋就见不得他俩好,净想着丧良心的把他俩往火坑里推?!”江母一摔手上的簸箕,恨声道。
赵婆子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一挥手帕反手叉着腰,“我说江二家的,饭能乱吃话你可不能乱说!我咋就丧良心了?我啥时候把他俩往火坑里推了?!”
江母狠狠的“呸!”了一声,“你没丧良心?那你给阳子介绍那种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寡妇?!你没丧良心?那你给我家云哥儿介绍那种往死里磋磨媳妇的人家?!介绍那种好吃懒做到处赌钱的汉子?!”
赵婆子脸色一僵,而后梗着脖子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打算记一辈子不成?”
“合着你那些丧良心的事儿,你以为这么一句话就能掀过去?你做梦!老赵婆子,你给我听好了!别说记一辈子,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记着!我要是死你前头,到时候少不得做鬼再慢慢跟你唠扯!”江母指着赵婆子的鼻子恨恨的说,说完一把拽起赵婆子的胳膊,就把她往门外拉。
“打人啦!江二家的疯了!打人了!”
赵婆子突然嗷的一嗓子嚎起来。那声音大的,别说就在一旁拽着她的江母,就算是屋里的傅楷也冷不丁被吓得一哆嗦!
边嚎着,赵婆子边跟江母拉扯起来。
这会儿傅楷也顾不得什么好奇不好奇的,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院子里,半片衣角都没有碰到那赵婆子,一个巧劲儿就把江母拉到身后。
可惜技巧再足,也架不住这弱鸡身板,连个农村婆子都挡不住,生生被那泼妇状的老婆子,在脖子上抓了一把。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你当我江家人都死光了是吧?!”一声怒吼在院门口响起。
刚从地里回来的江父不等到家,远远就见着自家院子的门前陆陆续续围上了一些邻里。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出事了,抬起脚便急三火四的跑进家门。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老赵婆子张牙舞爪的撒着泼,而一旁的傅凯则挡在自家老伴儿身前,白净的脖子上赫然是几道渗着血的抓痕。
“老赵婆子,你真能耐了你!你真能耐了你!”江父不善言辞,气得黝黑的脸上都能明显看出泛着红,嘴上却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是跑到别人家撒泼,赵婆子却一挥拿着手帕的手,呼天抢地的嚎哭。
“江老二!你这一家子丧良心的!我好心好意为你家娶不着媳妇儿的残废儿子和天天抛头露面,跟个汉子似的哥儿介绍亲事,你们倒好,又拉又拽还要打我这老婆子,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赵婆子这一番颠倒黑白,直接把江母之前骂她的话反手就扣在了江家头上。
闻言,江父气的踉跄一步,还是身后邻居伸手扶一把,才站稳身子。
这会儿就连傅楷都忍不住沉下脸,侧身扶住气得直哆嗦的江母。
“大家都说你江老二一家都是好心肠,那是乡里乡亲的都被你们一家子虚伪的嘴脸给糊了眼!你家老大怎么残废的?还不是老天爷看不过眼给你们的报应!就这样你们还不长记性......”
赵婆子还在不依不饶,却被看不下去的村人打断了话。
“我说赵婆子,能说话就说不能说话就闭嘴!江二一家到底什么样大家眼睛都不瞎,再说阳子跟云哥儿都是大家伙看着长大的,没得让你在这儿左一句残废又一句抛头露面的糟践!”
“就是!这阳子跟云哥儿以前也没少叫你婶子,你这做婶子的就这么糟蹋人呢?!”
“没错!你这老赵婆子......”
眼看围过来的乡亲左一句右一句的怼了上来,赵婆子压了压火气重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