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慢了,慢了!”徐朝秋手指在腿上敲着,“永河,听伯宁说,他去防指部的时候,那些人还在瞧新招聘的女大学生跳大腿舞,这个常玉升厉害啊。”
赵永河心头一跳,完了,常玉升完了。
“要不是杜伯宁当即立断,硬拉着他们去龙盘山,哼,这水漫到山上,再多死几个人看看,到时你我都得下课!”
赵永河黑着脸低头:“是。”
“这事总要有个人负责,裘书记的意思是,让你去官田镇做镇长。”
心如死灰不过如此,就算跟徐朝秋关系还好,跟裘永明跟算得上一派,可要让人背黑锅时,人家不会有半分犹豫。
防汛部是他管的,常玉升反应迟钝,该执行应急预案时,他在看女大学生跳舞,这个责任是跑不掉的。
就是裘永明想保他也难得很,赵永河下来,徐朝秋就不用走了。
但连二接三出事,他也心中有火,更让乡里马上把陈天栋调过去设立龙盘山派出所。
到得玉带河对岸,突然暴雨倾盆,又将路堵住,徐朝秋和赵永河只能在对岸住了一夜,隔天早上等水退了赶过去。
有了准备,这次大雨倒没什么损失。
秦艳跟马红梅也从银龙湖那回来,说是有个豁口,但口子不大,带着几个青壮过去,用沙袋先堵上,等天气好了再用水泥补。
千里之堤溃于蚊穴,就再小的豁口都得留神。
让陈安乐觉得幸运的是,马春花还在县里,马齐峰苏淑娣也没回来。
徐婶抱着赎罪的心理带着肯跟着她的婆娘青壮在山腰砍树。
小蒋来得比徐朝秋赵永河还早些,带着公司的骨干,看了被架堆在牲畜栏的菌棒,心疼得快要落泪,被陈安乐乐观的说了几句,才放宽心拿了汽油锯去帮徐婶和雇佣的青壮。
徐朝秋跟陈安乐蔡成河于清海打了一通官腔,等随行记者去下头取景,才苦着脸带着他们走到祠堂里,一落座就不停苦笑。
“先是徐长军,接着又是山洪,真多灾多难啊。”
喝了口村民倒来的水,徐朝秋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在陈安乐身上。
“这次又多亏了陈校长……”
“县长客气了,我在龙盘山支教,就是龙盘山的一份子,哪能见这处受灾,袖手旁观的道理。春安也打算捐出二十万来帮助受灾群众。”
徐朝秋听了精神一振:“春安种养这次受灾也很严重吧?我听说菌棒好些都被水泡了,温室也被水淹了?”
“是有困难,但我们还能克服,再困难也比不上受灾的那几户群众吧?”
见陈安乐识大体,有气度,徐朝秋再想想自己手下除杜伯宁外那些官员,不由得摇头,这人嘛,就怕拿来跟人比,一比较就有高下之分了。
“我还有件事要跟县长汇报,单独汇报。”
徐朝秋让所有人都出去,包括赵永河和杜伯宁,喝着水听陈安乐汇报。
一口水没喝完,就喷出去了,激动得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是说咱玉带河那回水湾的废矿区有鸡血石矿脉?安乐,你可不能胡说,这鸡血石我还是懂一些的,矿脉很难出,一出就有可能是大矿。全国就几个省有,尤其以丰河和昌化出名。”
他喜欢艺术品收藏,这方面自然会关心。
“还不能确定,但错不了,市里的勘探队正在做分析研究。”
徐朝秋仰望苍天,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要有这个发现,那也能减轻他身上的一些罪责了。
跟陈安乐又说些闲话,他就急不可耐的出来,带上杜伯宁,扔下要被投置弃散的赵永河,就奔废矿区去。
陈安乐也跟着出来,就瞧见孙啸平站在墙边抽烟,上头劈手把烟夺了,抬腿就是一脚:“你狗日的休个春假休哪去了?现在才舍得回来。”
孙啸平憨笑声,黄海就走过来:“这家伙躺温柔乡不愿动弹,连新闻都不看,哪知这边扎堆的出事。”
陈安乐攀上他肩膀,就说:“搞上谁家女人了,快跟我掰掰。”
( 超能乡村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