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如镜,倒影四周高山巨树,比那九寨沟的景致也不差几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在两座山峰间隐秘的存在着,气势雄浑,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银盘。偶有几条飞鱼跃出湖面,更觉生动。
“这湖叫什么?”
陈安乐看傻了眼,丰林有两江四湖,单论面积无一能比,就合在一处,在这座湖泊面前也显得渺小。只是为什么从未听马春花或是于清海提起。
“没名,”马大爷拿出烟点了颗,要给陈安乐派,又怕他瞧不上,手伸到一半缩回去,被他一把夺过,就憨笑说,“我猜估是前几年走山形成的堰塞湖,早些年我过来这里还没见着。”
陈安乐恍然大悟,想起老村长家的电话,也是山体滑坡,也就是当地人说的走山之后,乡里为了能及时疏散村民才给安上的。
“那这原来是树林?”
“嗯,是一大片树林,”马大爷猛吸了口烟,“要不陈老师给起个名?”
“这个……”陈安乐愣了会儿,才说,“要不叫银龙湖?”
马大爷拍手道:“这名字好,气势高。”
陈安乐笑笑挠头:“上河村都没人知道?”
“要有人知道,早有娃儿上来玩水了,没人晓得。”
确定后,陈安乐就四处张望,找了处水浅的地方,张头一看。这可不得了,光这浅水处,就游着半尺长的黑鱼,一尾接一尾,像是接龙,少说也有二三十条。
马大爷也瞅见了,拍大腿就说:“今儿晚上有鱼吃了!”
说罢,就去树林里找树条要编个篓子捞鱼。
陈安乐动作更快,卷起裤脚就跳进湖里。
这水浅的地方才刚到腿肚,水温倒挺凉,那些黑鱼性子凶猛,有人下水也不见散,反倒是往脚边游过来。
想也是这堰塞湖形成不久,鱼儿们都没遇见人,更谈不上怕人。
陈安乐深知黑鱼鱼性凶恶,还吃别的鱼,就是二三两的鱼,一口就能吞下,青蛙也不放过。于是小心放下手,眼瞧一条黑鱼摇尾不动,一个下探,把鱼扫在手中。
“马大爷!”
马大爷编竹篓极快,这些树条韧性也强,没几下就编了个脸盆大的,听到他喊,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水边:“快!”
陈安乐将鱼往竹篓里一扔,鱼儿在篓底拍打着尾巴,想要逃出困境,可都是无用功了。
就着手感好,陈安乐又抄了几尾黑鱼,乐得马大爷嘴都咧成月牙状了。
“这银龙湖的事别跟外头人说。”
“不说,不说,老汉在峰上住着,也不怎么下去。”
马大爷老是老可不傻,这里黑鱼多,要让村里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竹篓洞大,有条黑鱼用头想钻出去,被马大爷拎出来在石头上拍了个半死,又扔了进去。
陈安乐却在端详这银龙湖,暗想怎样才能用这湖来做一番大事。
黑鱼的市场价在十多块钱一斤,经济价值不高,再说让村里人知道了,还不一涌而上,到时鱼捕完了,留着这湖能做什么?
再看这湖有几平方公里的模样,先得探个明白再说吧。
拎着几尾黑鱼,马大爷想着给孙子熬汤,心里美滋滋的,跟陈安乐回去的路上,还扯嗓子来了几首山歌。
也不说山里人都是金嗓子,这马大爷就是个破锣,但也不好坏了他的热情。
回到龙头峰,马红梅也回来了,正跟马春花在说话,一瞧见陈安乐就走到一旁去了。
“这彩雉把毛去了,拿些香菇,我来做小鸡炖蘑菇,”陈安乐招呼道,“那几条黑鱼,两条拿来熬汤,剩下的去了鳞片来红烧。”
“陈大哥会做菜?”马春花眼睛亮闪闪的。
陈安乐早在丰林就把陈母的f级家常菜给吸收了,一般的菜色不说做得上好,也能是色香味俱全。
当然,陈安乐性格低调,就是在女朋友面前,还是很谦虚的说:“略会。”
马春花欢喜的烧水,准备拿鸡去脱毛。
那边马红梅提着黑鱼去鳞,刮到一半,才提出心中的疑问:“陈老师,咱们山上的溪里没这种一斤半的大黑鱼呀,您和六叔公是去哪里逮的?”
六叔公是马大爷的辈份,要论起来,马春花都是他重孙辈的了。
“你就别管了,有吃还啰嗦,要不你吃干饭?”马大爷瞪眼说。
马红梅就不敢再问。
陈安乐问马春花要了把菜刀,也帮着去鳞剖鱼。
没多久就把备料准备好了,马大爷那边也升起了火了。这山上用的还是干柴,铁皮炉子,连蜂窝煤都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