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不成篇章的散句,又非什么脍炙人口的千古佳句,当然不会引得满堂喝彩。
不过,在虞世帆的带领下,众游侠还是举杯,以示尊敬。
“吾等为郎君贺。”
说完,这家伙又笑着对薛牧说:“可惜,这词虽然应景,却无法打动都知娘子,还请薛郎另作一首。”
任有风流兼蕴藉,天生不似郑都知。
可能是因为酒意上涌,薛牧鬼使神差地吟出了这两句。
但是,他脑中记得的诗词,实在有限得紧——前世时,为了对付应试教育,只把那些必备篇目背得滚瓜烂熟,至于其它诗句,仅仅是随意看看而已,若觉得精彩,倒也会稍稍留心。
不过,仅限于此。
毕竟古代诗歌多如繁星,根本不可能将它们全部记下来。
眼下这两句,就是他以前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看来的,虽然背不全,但绝对算得上应景,用来哄花魁娘子开心,最合适不过。
“薛郎……”
花魁娘子款款凝视,眼神娇媚,她精通诗词之道,最擅长点评,而这两句诗所要表达的情感,简直是浅显易懂:
任凭你是何等的风雅潇洒、才华横溢,也远远比不上郑都知。
而薛牧是何人?
抛去显贵的出身不谈,光凭那首《少年行》,就足以让他成为大唐最顶级的诗人之一。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薛牧的名声会逐渐衍生至巅峰。
在郑娘子看来,薛郎专门为她写了半首诗,哪怕尚不成篇章,也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惊喜了。
何况夸得如此直白,莫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花魁娘子眉眼温婉,恰若情浓。
几杯黄醅酒下肚,扮作闲汉的程齐之微醺,出言催促道:“二郎,再作一首吧。”
在场所有人之中,就数他与薛牧的关系最为亲近,可以称其为二郎。
薛牧正准备作出回应,就听程齐之的声音陡然提高:“也叫尔等知晓,除却那首《少年行》之外,二郎昨夜还另外作了一首诗,就连东宫詹事郑公听到了,都忍不住击节称赏。”
谈笑声、弹唱声为之一顿,画舫内瞬间安静下来,那些美貌歌姬纷纷停下动作,投来复杂的目光。
或诧异、或期待、或羡慕……
世人皆知,长安女子最爱花钱,喜欢买胭脂水粉、金玉首饰,即便是万贯家财,也经不起挥霍,而青楼歌姬这种职业,赚得虽多,但日常花销也大,可即便是这样,她们也会热情接待儒生,少收、甚至不收银钱。
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