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另一只手掌覆在她的脑后,一阵天旋地转后,沈若皎被抵在门上,娇嫩的鼻尖撞上了坚硬如铁的胸膛。
借着月色,沈若皎辨认出眼前这人正是之前在街市见到的玄衣男子。
沈若皎从未和外男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当即挣扎起来,却被男子孔武有力的手臂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沈若皎心一狠,灵巧的玉足对着男子的脚重重碾了下去,她今日穿的鞋有着尖尖的头,她又铆足了力气,这一脚下去,足以让他皮开肉绽。
但他只是倒抽了一口气,盖住她半张脸的大手轻颤了一下,并没有松动的迹象。
他将另一只手从她脑后抽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调整了一下姿势,示意她往外看。
沈若皎惊疑未定,半信半疑地从门缝中看去。
四个凶神恶煞的魁梧大汉正到处张望,想要寻找她的踪迹,而他们手中都拿着寒光凛凛的匕首。
“被那臭娘们给发现了。”
“快往前追,她肯定跑不远。”
那几人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沈若皎有些错愕,那几人手中都有利刃,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是跟踪这么简单,如果刚才她继续留在巷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玄衣男子是救了她。
但这也不是他动手动脚的理由,况且人都走远了,他居然还不松手。
沈若皎用眼神示意他把手拿开,玄衣男子这才松开对她的钳制。
见她面带薄怒,玄衣男子退后两步,拱手道“一时情急,多有冒犯。”
沈若皎环视一遭,这里是一间寻常人家的庭院,她凝眉道“郎君出手相救,若皎万分感激,只是郎君的方式,实在有辱斯文。”
沈若皎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是这庭院分明就宽阔空旷,这人却将自己抵在那狭窄逼仄之地,即便是当下民风开放,不设男女大防,也从不曾有陌生男女初初相识便如此亲密无间。
她往日深居简出,便是同两小无猜的表哥赵重,做得最亲密的事也不过是总角之年手拉手一起去买糖人。
而今日却被这人强行按在怀里,尽管他已经退后两步,她仍能嗅到有一股来自他身上的草木香气,挥之不去。
她怎能不羞赧。
“是在下考虑不周,还望娘子谅恕。”男子再次垂头拱手,光线昏暗,她并不能看得清晰,不知道他此刻满脸餍足。
他当然有很多方法可以在制服她的同时又让她无法出声,但那些方法又怎么能让他这么近距离地碰触到她呢。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真切地觉得自己拥有她,她身上馥郁的淡淡的梅花香,简直让他心猿意马。
还没等他好好回味一番,冰冷的钗子便抵上了他的脖子。
方才还含羞带怯的美人,此时已经沉下脸色,冷若冰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
沈若皎敏锐聪慧,很快就从方才的惊惧中抽离出来,就察觉到了不对。
男子喉头滚动,忽然轻笑出声,两指捏住钗柄往外推“娘子息怒,在下只是在街市看到娘子被这群人尾随,惟恐娘子受到伤害,这才远远跟过来。”
沈若皎的手轻飘飘的被推开,她心下骇然,感受到了两人的力量悬殊,也知道了男子的确没有恶意,否则以他的武力,要想对她不利,根本不用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