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两年匆匆而过,望月静熹在牛津为期两年的进修时间也快到了,在走之前,她得去伯尔顿一趟,那位皇长孙殿下,哦,不,太子殿下在两年前,送了一对天鹅给她。
在那天之后,望月静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让她去一趟伯尔顿,拿领养天鹅的证书和参加天鹅的挂牌仪式,她还以为是遭遇到诈骗电话,再三确认之后,才知道是某人送给自己的礼物,想来当时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的,却没想到发生了那样大的事,长陵渊也没能实现来英国看她的诺言,身为皇太子,不说要履行的公务比以前增加了许多,就单单贵为一国太子,也不能随随便便出国,内庭司更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望月静熹一向讨厌宠物,从她烦死外相大人养的猫就能看得出来,然而,拜皇太子所赐,她在异国他乡养起了宠物,幸好不用每天跟那对天鹅见面,只要每个月交十英镑的伙食费就行了,当然,每个月还规定她得去看它们不少于三次,望月静熹基本每个星期都带着小鱼、小虾去看它们,拍一些视频分享给那位看,现在要回国了,以后也没机会再看到它们了,还怪舍不得的。
望月静熹一手拎着装有小鱼、小虾的塑料桶,一手拿了个小棍子,来到天鹅的聚集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对天鹅。
她一直以为像天鹅这种高贵又优雅的动物,日常的活动就是优雅地在水中飘着,连进食都是多余,可自从她养了天鹅之后,完全颠覆了她的三观,欺负弱小,它永远冲在最前线,一言不合就啄游客,狠起来连同类都不放过,嚣张跋扈已经不足以形容它们了,它们就是英国的扛把子,连人都得躲远点,没办法,得罪它们,搞不好就有牢狱之灾。
此时此刻,她的那对天鹅正在对三只鸭子实施惨无人道的围攻,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鸭叫声里的撕心裂肺,鸭毛飘得到处都是,望月静熹一边走,一边默默在心里给那三只鸭子分别点了根蜡,太惨了。
那对天鹅见望月静熹拎着桶走了过去,立刻停止了野蛮的行迹,朝望月静熹游了过来,那三只鸭子捡命似的逃走了,望月静熹本想着作为“家属”给它们点吃食作为补偿,没想到它们逃得那样快,看来是真的被欺负狠了。
望月静熹把小鱼和小虾倒在离水面很近的河埂上,让它们不用上岸也能吃得着,反正有那么长的脖子,不能总用在欺负弱小身上。
“仗着受法律保护,你们就肆无忌惮了是吧?”望月静熹蹲在水边,训崽似的训它们,然而,这两只吃货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抢着吃,中途还差点打起来,被望月静熹一棍子分开了。
望月静熹拍了几组视频给长陵渊发了过去,又给它们拍了几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算是跟它们告别了,也算是在跟英国这个国家告别。
没想到,发出去才两分钟,望月静熹就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你又去看它们了?”
“是啊!这不是要回国了嘛!就想着过来看它们最后一面,又看到它们欺负鸭子了,”望月静熹跟长陵渊抱怨,“这次,差点都快给鸭子们啄秃了,简直就是小流氓,专门欺负弱小。”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长陵渊低低的笑声,“我真没想到它们是这种鹅!”
望月静熹想一想也乐了,这可不就是人们常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两人又闲话家常地聊了几十分钟,突然间,长陵渊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
这两年里,望月静熹其实回去过三次,只是每次都好巧不巧,长陵渊不是在访问国外,就是被公务耽误了见面。
望月静熹笑了笑,立刻挂了电话,拨了个视频过去,接通后,打趣他,“天天都视频,你还说两年没见面?”
说着,望月静熹一愣,“你这穿得什么?古装?”
“嗯,过两天就是皇祖父逝世两周年,我要去南陵主持祭祀活动,刚刚正在试穿尚宫局送来的衣服。”
望月静熹来了兴致,“你站远点,我看看,以前从古装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传统服装,真实的衣服可没见过。”
长陵渊见她感兴趣,也就依言照做了,望月静熹看半天也只看出很贵,“这叫什么?”
“衮冕,祭祀时穿的!”
望月静熹一个头两个大,这种传统服饰看个新鲜还差不多,真要她研究出一二出来,她怕是要疯,刚刚的兴致勃勃立刻偃旗息鼓了,“好吧!不耽误你试衣服了,我得去你小姨家了,他们还等着给我践行呢!我大概元旦前回国!”
“行,路上注意安全!”
“嗯,拜!”
望月静熹收拾好鹅们造成的垃圾,把桶归还给了看鹅人,又去当地商店买了些东西作为临别礼物带去了乔治家。
丰绅明微现在已经完全把望月静熹看做自家人一样了,有空就约望月静熹逛街、喝下午茶。
望月静熹在乔治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他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宿舍收拾收拾东西,又去了伦敦大使馆一趟,拿回牛津大学需要盖章的资料,正式从牛津进修完毕!
十二月三十日,望月静熹低调回到了玥国,她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的那一秒,手机立刻响了起来。
“你不是说今天要参加一个环保讲座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我让阿泽替我去了,”长陵渊低低一笑,“你终于回来了,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们见面。”
“你来机场了?”望月静熹往四周瞧了瞧,没发现“可疑人员”,心里微微有点失落,嘴里却还强撑着,“你可不要来,万一又被记者拍到了,那又是一阵风波。”
长陵渊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把望月静熹的一举一动看个正着,也不揭穿她,心情十分愉悦地提示她,“你右前方十米左右处,有一辆黑色奥迪,看到了吗?看到了就过来罢!”
刚刚略微的失落一扫而光,望月静熹拖着行李箱,走到后备箱处,自己动手把行李箱放了进去,这是她和长陵渊约法三章中的一条,不许他以及他的侍卫团们和她在同一个公共场合同框,这样既能避免其他人不必要的瞎猜,也可以杜绝那些丧心病狂的记者们跟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