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有些恼怒,这人一向强势惯了,从来也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这恰恰是望月静熹最痛恨的,现在她庆幸当年及时甩了他,不然还不得脱层皮。
望月静熹伸手接了过来,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捏着易拉罐,并没有喝!
新雪景也不在意,他喝了一口,异常苦涩的液体顺着他的喉管流进了胃里,苦进心里了。他知道从自己做出那个决定开始,他和她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不,也许从他们分手的那天就注定了,他承认,骄傲如他,那场无疾而终的恋情,确实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也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也是最让人无法释怀的。
客厅里只剩下新雪旻绵长的呼吸声,伴着空调“呼呼”吹过来的冷风,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印气氛弥漫开来,几乎让新雪景坐立难安。
他偏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望月静熹,突然没头没尾地对望月静熹说道:“你赢了!”
望月静熹一愣,随即,笑道:“我赢了?景哥哥,你是在开玩笑吗?骂我的帖子至今还挂在网上呢!要我说,该是你赢了才是!”
新雪景又灌了一口,“三友财团的市值蒸发了三个亿,你说我赢了?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望月静熹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有什么,反正都是那些韭菜的钱,别人买的单,有什么好心疼的。”
新雪景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跟这丫头说话,时刻备着一把速效救心丸,以免得被她气得就地去世了。
过了一会,新雪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试探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件事?”
“冷处理呗!还能怎么办?”
以她那位外相父亲的处事方式,那个制造假视频和假图片的男人大概率会去唱“铁窗泪”吧!现在,她只要保持缄默,好好努力工作就行了,至于其他,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静熹!”新雪景低低叫了望月静熹一声,好像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也进不去。
“嗯?什么?”望月静熹略带疑问地抬头看向新雪景。
“没什么,”新雪景摇了摇头,他最终还是艰难地咽下千言万语,因为他知道往事不可谏,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就是突然觉得你将来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政客。”
望月静熹笑了笑,秉承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优良传统,回敬了他一句,“景哥哥,你现在就已经是一名很成功的商人了。”
他们相视一笑,算是在彼此的“恭维”里暂时休战了,至于未来,他们如今保持的关系会不会恶化,谁也不能保证,毕竟没有撕破脸还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也只是利益使然,说来也是可悲。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们中间还有个新雪旻,他不会在乎什么利益不利益的,只论真情实意,是个难得的“糊涂人”,这也是为什么望月静熹会跟这么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做朋友的缘由。
望月静熹最终还是没有喝那瓶啤酒,起身,对新雪景说,“景哥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聚!”
新雪景也跟着她站了起来,他看着望月静熹一步一步地远去,突然,开口问道:“静熹,你现在的那个男朋友,你到底了解多少呢?”
望月静熹诧异地回头,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新雪旻深深地看着她,凤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你了解那个人吗?他有没有对你隐瞒一些事,比如样貌,又比如出身。”
望月静熹扬起下边的眉毛,笑道:“你的意思是他整容了?”
新雪景怔了怔,原来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他还以为她不顾她父亲的仕途都要跟皇长孙在一起,发现了这一点,他突然间有了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他当然不会告诉望月静熹真相,“你自己多留意留意吧!这年头,人心叵测的居多!”
望月静熹瞅着他,心塞地想,你还有脸跟我说人心叵测,论叵测你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也不知道是谁害得她现在跟新雪旻一样“闻名”于玥国每一寸土地。
新雪景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不要脸,连忙挥了挥手,“赶紧走吧!路上注意点安全!”
望月静熹莫名不舒服地带着他的那些话出了门。她可以肯定新雪景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无的放矢,丰绅端节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他才会这么说的,这可得好好查查了。
新雪景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一扫连日来的阴郁。随后,他低头看了看弟弟,却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吓了他一跳,还没等他训斥,只见自家弟弟诈尸一般,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旋即,飞奔而出。
新雪旻脚步虚浮地奔了出来,还好,要见的人还没走,她正在等电梯。
望月静熹闻声转头看过去,发现她走之前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某人正扶着墙看着自己,于是,没好气地问他,“又怎么了?”
新雪旻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讪讪地站在墙角边,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还怪可怜的。
望月静熹暗暗叹了口气,在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里,所有人都是咎由自取,他却无故被她牵扯进来了,望月静熹今天丢下一帮同事,决定过来,也是心存三分愧疚的,不然,就算新雪旻把电话打废了,也不会过来看一眼的。
新雪旻望了望即将到来的电梯,急得脑门冒了一层虚汗,舌头像是能自行做主一样,一句话脱口而出,“姐,咱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望月静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这时,电梯“叮”了一声,到了,她头也不会去走了进去。
新雪旻连忙跑了过来,按住电梯,不让她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可不管你和我大哥有什么嫌隙,我可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的。”
望月静熹没好气地骂道:“蠢货,你以为我今天来是干嘛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