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沼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只好丢开了,马上兴师问罪起来,“你怎么把小川接回来了?不嫌他麻烦吗?”
长陵渊微微一笑,“不麻烦,还很好用!”
“好用个屁……等等……”长陵沼吃惊地看着他,这位仁王殿下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个大侄子是把自己儿子当成哄女孩的玩具了!
啧啧,看来是铁了心要娶望月静熹了,这种手段都想得出来!
于是,他咬牙切齿道:“以后还想借我儿子,记得先打钱,儿子可不能白生!”
长陵渊见前面一大一小手牵着手,说说笑笑的,就想到将来他和静熹有了孩子时,他也这样走在她们后面,看着她们母子俩,一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就无端雀跃起来,脚下步子都跟着轻快了些,根本不在乎那几个钱,张口就说,“行,那皇叔等会你把卡号发给我的私人理财顾问,让他汇一笔钱给你,不用谢,给小川买糖吃!”
长陵渊的三言两语差点把长陵沼气个倒仰,他是缺那几个钱买糖的人吗?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坏了,拿他开起玩笑了!这位仁王殿下也不想想明明是自己先找人家要钱的,他还好意思讲别人!
望月静熹扒拉起长陵川这些缺头断尾的风筝,发了愁,这小孩也不知道破坏力怎么这么惊人,没一只风筝是全须全尾的。
保姆站在一旁尴尬地说道:“望月小姐莫急,初夏去买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小殿下爱放风筝,所以就……”
她不说完,望月静熹也大概了解了一点!
“小殿下这么喜欢放风筝呀?”
长陵川点点头,“喜欢!”
“能说说为什么吗?”
小孩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天真无邪地对望月静熹说道:“没人跟我玩,我就自个放风筝呗!放得高高的,”他用手一比划,“他们也许看见了,就会来找我玩了!”
长陵沼闻言,脚步一顿,心底忽然略过一层阴影,他看着那小小的人儿蹲在地上,稚气未脱的包子脸上竟然有了淡淡的忧郁,他想:自己是不是太忙了些,真的连陪儿子放风筝的时间都没有吗?
长陵渊看了一眼长陵沼,“皇叔,你应该多陪陪小川,虽然有叔爷爷在,可毕竟是老人,难免有些疏忽!”
“唉!养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啊!”
长陵渊一扬眉,心想:我以后可不会像你这样,我的孩子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可不能让他的孩子成为下一个小川!
这边,望月静熹听了,心疼坏了,她最听不得这么小的孩子说这种话,忙安慰小孩,“那姐姐陪你玩,你想玩多久就多久,好不好?”
长陵川闻言一跃而起,可能兴奋过了度,他一头撞进望月静熹的怀里,望月静熹没留神,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她还不忘用手牢牢护住小孩的身子。
这意想不到的一幕吓了俩大男人一跳,他们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扶人。
长陵渊从后面护住了望月静熹,以防止她往后摔,等长陵沼把他儿子从望月静熹怀里拎出来时,他才扶着望月静熹的腰,把她拉起来!
他低声问望月静熹,声音里带着点轻拿轻放,“有没有伤到哪里?需要处理一下吗?”
望月静熹连忙摆手,“没有,我没事,看看小殿吧!”
长陵沼的眉毛快打成一个新年结了,刚刚还在想着,以后对这小崽子好点,下一刻就给他惹是生非,这位父亲果断弃了要做慈父的想法,黑着脸教训长陵川,“平日里,学的礼仪呢?怎么这么没规没矩?”
长陵川知道惹祸了,被训得一动不动了,委委屈屈地憋着一张包子脸,可怜巴巴地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生气的父亲,嗫嚅道:“父亲,我再也不敢了!”
望月静熹一见小孩这样,母爱就泛滥成灾,忙上前母鸡护崽似的,一把搂住长陵川,笑道:“仁王殿下,小殿下是在跟我开玩笑呢,我一点事都没,您这就不要责怪他了!”
长陵沼也不好再在外人面前训子,替儿子道歉,“犬子无状,抱歉了,望月小姐!”
望月静熹忙笑道:“哪里,小殿下天真烂漫,臣喜欢还来不及呢!”
他们这边正说着,路旁有个中年女人朝他们小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袋口处还露出了一截花花绿绿的布条,望月静熹猜想这仁肯定就是那个出去买风筝的叫初夏的女人!
女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冲那叔侄俩行了个礼,随后,她弯了弯腰,冲长陵川谄媚一笑,“小殿下,这是您要的风筝,买回来了!”说着,她拉开了袋子!
长陵川探头一看,“有我要的蜈蚣风筝吗?”
“有的,有的,你看,”女人一扒拉,从袋子里拉出一条一两米长的蜈蚣,这只蜈蚣风筝做得相当精细,那密密麻麻的脚都画得清清楚楚,看得望月静熹密集恐惧症都犯了,她忙把目光挪开!
一旁的长陵渊见状,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这位长孙殿下就开始忽悠小朋友,“小川,今天不太适合放蜈蚣!”
长陵川小朋友睁着一双清澈无垢的眼睛看向他,“为什么呀?”
“你看树叶都不动,说明今天没风,蜈蚣太长了,没风放不高,放不高那多没意思,咱们放一个小的,放得高高的,让千里之外的人都能看见不是很好吗?”
长陵川信了他的邪,答应不放蜈蚣风筝了,换成一只小白兔的风筝,另外三个成年人也意意思思地各自选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