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您几位?”父女俩刚跨进大门,便有个穿得很符合这家店气质的长衫年轻人迎面走了过来,职业化的八颗牙齿跟花堂印如出一辙!
望月静熹刚想回答他,只见外相大人很是亲民地冲那年轻人一笑,彬彬有礼地对他说,“两位,麻烦能安排一个包厢吗?”
那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职业生涯的迎来送往中,还未曾见到过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美大叔,还冲他笑,当场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道:“有的,有的,请上二楼!”
望月照城的形象在自家女儿眼里是“斯文败类”,在这个年轻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番风采,可见人与人之间,距离才能产生美!
父女俩被引进二楼拐角的一间包厢里,那年轻人手脚麻利地上了茶水,递了菜单后,便耐心地站着,等客人点单!
“您看着点,今天我请客!”
望月照城正在看菜单,闻言,视线越过菜单的上方,看了望月静熹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随口一问,“怎么,接的私活,让你赚了不少?”这上面粥的价格都不菲,望月照城是知道她刚贷款买了房,本来他是想给她贴补一些的,奈何人家硬气,愣是没张口,等他在日理万机中抽空问了一嘴时,好嘛,人家过两个月就要拿钥匙了,他也就没多管闲事了!
望月静熹点了一碗海鲜粥和桂花糖藕后,才不显山不露水地回他,“够养活我自己!”
望月照城:“碧根粥,再上一些你们家招牌点心吧!”说着,他把菜单递还给年轻人!
等那服务员带上门,望月照城方才漫不经心地开口,“花堂印有二子,长子是位外科医生,次子花堂启辉是三和财团旗下子公司的执行董事,都是青年才俊,”他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都还是单身!”
望月静熹刚开始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以为他在跟自己闲话家常,父母嘛,总会在自己小孩面前夸赞别人家的小孩,这是天下父母的通病,及至听到后面一句,才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还是太年轻,外相大人可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她摇头失笑,“外界不是一直在传,您属意新雪景吗?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望月照城冷哼一声,“我教过你什么?别听风就是雨,这是为官者最忌讳的,墙头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毫无主见的跟风行为!”
这话,她听着耳熟,昨晚她还这么说了他老婆来着,今天就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了,外相大人可真是睚眦必报啊!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喝了口茶,唇角勾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得色,
望月照城察言观色是个中好手,望月静熹再怎么装得老于世故,可毕竟还是年轻,在浸淫于官场几十年的望月照城面前就不够看了,这些小年轻们认为自己已经将同龄人踏在脚下了,便沾沾自喜地以为别人都是猪,就他们聪明伶俐。望月照城就着她的话和态度,略微一思索,便立即明白了她话里暗藏的机锋,实话实话,他是有些欣慰,自己苦心调教出来的孩子,没让他失望,差点连他都骗了,但还是太年轻了,还得磨练才成,“我从未有过跟新雪氏结亲的念头,你不也是从来没想过要嫁给新雪景嘛!”
望月静熹倏地抬起头来,眉目间闪过一丝诧异,从绑架事件发生后,她就在不停地努力学习一切能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东西,她要让他明白她望月静熹从来都不是个随意可以丢弃的人,更不是一个政治联姻的工具,所以她以前本能地以为他要把她嫁进新雪家,以此来换取资本的支持,现在却听他说从未有过跟新雪氏联姻的念头,这如何不令她诧异呢!
望月照城低眉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瓷杯,只见杯身上的寥寥几笔就勾勒出“青山隐隐,水迢迢”的意境来,可见此间主人的附庸风雅,“我不会过问你私下里在做些什么,但是婚姻方面,”望月照城抬起头,目光透过冰冷的镜片落在望月静熹脸上,“那个花堂启辉与你年纪相当,正好……”他话未说完,就被敲门声打断,原来是服务员送餐进来。
望月静熹等服务员出去,关上门后,不给望月照城再说话的机会,立刻讥讽道:“您路上还教训我眼皮子浅,怎么见了花堂印一面,就把我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