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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的名字不叫‘懂什么’,而是董建民。《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雷干城闻言一反懒散,忽地对这话题起了兴致,“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这又不是值得到处宣扬的事。老实说,信蝉不嫁也好,她那个拗脾气,嫁进那种要媳妇站着吃饭伺候男人的旧式大家族,她不跟公婆吵翻天,全程演一段‘孔雀东南飞’才怪。”

“是吗,”雷干城虚应一句,想起四年前的中秋节,在佟家老宅跟董建民碰头的情景。

董建民当年初见到他时,首先是一脸尴尬,显然清楚他是混黑道的,专营不良勾当。

他则是一脸无动于衷,对这种假正经反应习以为常。

老实说,那并不是彼此第一次照面。外表斯文、眉高额宽的董建民在外交部礼宾司第一科任职时,就曾利用招待外宾时,上他投资的高级俱乐部玩乐,因为‘什么都懂先生’是高级知识分子,懂得利用职权之便去扩大解释外交、豁免、优遇三大权的衍生意义,再加上形象正派,仪表堂堂,迷倒了一位新来的伴舞小姐,下班后为了爱情,甘愿为他宽衣解带。

兄弟曾把情况跟雷干城报备过,他当时听了也没说什么,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舞小姐洁身自爱、不在当班时跟客人进行交易,他没理由找碴,更没无聊到向政风处投诉。

雷干城极其不欣赏董建民,不止因为他虚荣、色迷心窍,尤其甚者,是他这个标准的秀才人情纸半张型的小公务员跟人交游、应酬的手腕一点都不高明,还真亏他当时是在交际科做事,连手都还没握烧一秒,就一刻不等地把名片掏出来,表面上是希望你多多指教,实际上却是非要你指教不可。

直到他了解董建民脚踏两条船,骗了他旗下的伴舞小姐,又和佟信蝉做深入交往后,对这个衣冠禽兽的厌恶感又顿增好几倍,为了不去伤害到好友的妹妹,他装作不记得董建民这个人。

而从董建民当下松了口气的表情判断,他一定也信以为真,只是本身歪心的天性使然,让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往后三不五时便带礼上佟家,以唾弃和鄙夷的口气来个先下手为强,拚命对佟家二老灌输雷干城这号人物的底细。

也在公家机关服务过的佟父同情雷家悲惨的际遇,虽然不赞成雷干城步上雷从云的后尘,但了解他是有心从自己统辖的小江湖里做内部改革,也就对他的“事业”睁只眼、闭只眼,诚心邀他来家里聊聊、作个伴。不过佟妈急着嫁女儿,不忍她丢了这么一个好归宿,便要佟玉树跟好友解释原由。

从此,逢例假日,只要董建民说要上门,就绝对看不到雷干城的身影。

也因此,雷干城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佟信蝉正式照过面,最近的一回还是一个月前佟青云带着丁香在佟家意外现身的那次,两人也像陌生人一般坐得老远,所以他对佟信蝉的印象,始终被那个带着大眼镜,口冒台湾国语腔的小妹妹牵制住。

但话不投机并不表示雷干城不在意她,事实上,他很关心她,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她是他拜把的妹妹,虽然她有时打量他的样子似在鄙视一只专门传染病原的蟑螂或中华肝吸虫,总要令他眉上的疤没来由得膨胀起来。

“这么说来,你妈打算在她三十岁以前把她嫁出去的大愿不就吹了。”

雷干城以指稍微搔了一下眉尾处犯痒的疤,下了结论。

“还有着拖呢!”佟玉树给他一个了然的笑,“你若先讨老婆,情况可能就会改观。”

他掀眉怪怪地眄了佟玉树一眼,“哦,你这株‘神木’又有神谕要下诏吗?”

佟玉树不可置信地摇了头,“你在江湖上打滚那么久,不可能会钝到连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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