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了,不提了,怪我嘴欠。”赵凤声谄笑道。
冯老推开了他带有讨好意味的打火机,轻叹道:“阴阳探花的徒弟,我可不敢摸老虎屁股。那倔老头脾气不好,年轻时候,一言不合,就要跟人舞剑耍棍。我骂不过他,又打不过他,本事没人家大,干嘛去寻晦气。反正我只知道一点,李玄尘收徒,绝对不会去收一个短命鬼,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赵凤声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风水玄学对他而言,始终处于半信半疑,就像庙里一座座神圣庄严的菩萨,看得见,摸不到,心存敬畏不假,可从来没觉得跟生活息息相关。
“冯爷爷,谁派您来保护我的?”赵凤声将憋在肚子里的疑问说出口。
这个问题他不想问,答案无非就是两人,老太婆和雷斯年,前者有恨,后者有仇,他实在不愿意受到这两人恩泽。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不是冯老挡住了致命一刀,自己的小命很难保住,赵凤声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恩仇掺杂交织在一起,说不清是哪个更重要。
冯老还没有回答,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身穿中山装的雷斯年终于现身,后面跟着形影不离的丧隆,雷斯年眉目间全是焦躁,罕见绷起了脸,步伐也比平时快了一倍,走到两人面前,跟冯老点头示意,然后望向病房内包扎严实的女人,迫切问道:“十六怎么样了?”
“脑震荡,缝了几针,具体伤情,还需要再观察。”赵凤声接过了话茬。
雷斯年眉头紧锁,双手插兜,沉声道:“那个毒枭袭击了你们?”
“对,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动手。碰巧在餐厅遇到了十六,正在门口说话,卓桂城开着车就想把我撞死,情急之下,我推了十六一把,脑部碰巧磕到了砖头,伤到了她。”赵凤声将实情一一说出口。
“既然做不到未卜先知,那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这次开车,侥幸逃过一劫,如果换成是枪械呢?即便冯叔在,你能保住自己的命,还是能保住十六的命?不要跟我说‘没想到’这种借口,你经历过战火洗礼,远比同龄人成熟稳重,清楚枪炮瞬间性带来的恶果。战场和商场同样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能够走到今天,不是能力出众,也不是领导力超群,而是小心翼翼夹起尾巴。赵凤声,我原以为你在这方面具有敏锐的感知,结果太让我失望了!”雷斯年像是在教训晚辈一样,口吻异常凌厉。
赵凤声拧紧眉头,“我承认,是我的疏忽大意导致了十六受伤,但我不欠你的,没必要把我当儿子一样训斥。雷斯年,两年前我们就是敌人,到现在也没改变,把你送进牢房,就是我这辈子的最大心愿。”
雷斯年勾起嘴角,哼了一声,冷笑道:“赵立军的儿子,真够有出息的,要命的仇家不去管,偏偏要在窝里耍横。”
赵凤声表面看似平静,拳头却悄然握紧,道:“你不配提我父亲名字,再提一次,我豁出去命不要,也得把你捅成马蜂窝。”
“警方已经将雍城全面封锁,只要卓桂城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那么肯定还藏匿在这座城市。想给十六一个交代的话,就不要光耍嘴皮子,去把人揪出来,给我看看赵家爷们的血性。”雷斯年走进病房。
赵凤声眼神渐渐变得锋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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