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你脑子够机灵,心也够狠,翟爷很欣赏你,之所以大力培养,是想给你更大更广阔的舞台,绝不是一个酒吧或者一个餐厅这种格局。翟爷的目标不止偏安一隅,未来还有很多施展才华的机会,当然也有很多赚大钱的机会,把心收一收,安安分分做好一条狗,别把肚子里的狼子野心露出来,即便翟爷宽宏大量,也反感下面人胃口太大,这就是你目前需要收敛的东西。”黎桨饱含深意缓缓说道。
阿春如履薄冰答了一个是。
“今年年底,会有一个铝矿到手,山南省民风彪悍,需要一位心狠手辣的人物去压住场子,你现在是最热门的人选,好好干,别在关键时候马失前蹄。翟爷的为人你也清楚,从不亏待有功之臣,拿下了泰亨,咱们论功行赏。”黎桨抛出一个听起来好像不具备任何诱惑力的诱饵。
阿春却心头狂喜,不由自主咧开嘴角。
按照翟红兴的眼光,绝不会对小打小闹感兴趣,一天出产几百吨的小矿,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不符合翟阎王的一贯胃口,以他吞并泰亨的气势就可见一斑,这个铝矿,恐怕也是一只超级肥羊。
别人不清楚矿产负责人暗藏的油水有多大,阿春以前专门在煤矿帮人处理麻烦,对于里面赚钱的门道一清二楚。
先不说总经理那种层次的顶级领导,仅仅是一个负责安排运输的小弟,每辆车都得掏出一二百块的份子钱孝敬,一个月下来最少能赚几万块。假如权力大一些,弄个洗煤厂跟煤矿来回倒腾,得到的利润简直难以估量,阿春亲眼看着一位煤老板亲戚,几年内从一贫如洗再到身家过亿。
阿春从小家境贫寒,对于钱财有种难以抑制的渴望,黎桨抛出的这枚诱饵正中下怀,让他迫切憧憬着美梦到来。
“黎爷,看守赵凤声的问题交给我来办,您歇一歇,反正他绑住了手脚,折腾不出多大浪花。就算他能挣脱绳索,我也有信心让他重新趴下。”富人的梦想触手可及,阿春狰狞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控制的喜悦。
“你知道为何困他而不杀他吗?”黎桨并未领情,而是神秘莫测笑道。
“听说他跟警方走得很近,怕给翟爷惹麻烦?”阿春答道。
“对,也不对。”黎桨摇头道,有种算命先生特有的故弄玄虚。
“黎爷文武双全,还请指点迷津。”阿春心甘情愿拍了一记马屁。
“钓鱼这种事,最大的乐趣,就是享受等待的时刻。”
黎桨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答案,站起身,冲着卧室方向缓慢步行,“走,去看看那位大爷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