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眼瞎(1 / 2)

温晞今天很反常。

但谈行止又说不出来,她哪里反常。

他戴着眼罩,朦朦胧胧“看着”她冷漠地挣脱了他的手臂,掀被下床后一言不发地走向了浴室,心里忽然空荡荡一片。

明明知道她马上会回来,他的胸口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抽痛了一下。

是他的家庭医生宁晚光给他准备的眼罩,嘱咐温晞在他入睡时一定要给他戴上——理由是怕他入睡时双眼受潮受凉,有碍他康复。

这么鬼扯的理由,当然是他瞎编乱造出来,借宁医生的口讲给温晞听的。

但其实,眼罩是故意做得极为轻薄的,确保谈行止即便戴上眼罩也能看清面前的事物。

他只不过是担心装瞎被她发现罢了。

一开始装瞎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费力,也害怕她察觉端倪。

但事实证明,他做什么事都信手拈来。装瞎并不难,只要将双眼放空,做出虚焦的状态,放缓眨眼的速度,身旁的人都会信以为真。

保险起见,因为害怕穿帮,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在睡觉时戴着眼罩,在日间戴着墨镜,却借着这些巧妙的伪装,暗中窥伺温晞的反应。

她是典型的南方美人,眉眼秀丽清和,一颦一笑里都见江南的浮光掠影;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娴静的气质,不疾不徐地为他耐心操持一切。

他最喜欢和她缠绵时,看着她被他弄得灵魂出窍时,看向他的眼神——迷蒙的眼里都是湿漉漉的,好像江南的一场牛毛细雨。

可她也总是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紧紧抓着他的肩胛骨不放,然后回吻向他的脸,虔诚而细致,每一处都吻到。

虽然她每次都不会喊他的名字,但他却真心实意地感受到,她心里是有他的。

但今天,她只是背转过去,没有再回眸看他一眼。

他讨厌她背对他的姿势,就好像他是在强迫她一样,把她一点点拆骨入腹,而她却没在这场床笫之欢中得到任何愉悦。

等她走入浴室后,谈行止只觉得胸闷气短,在心里仔细回想这几天的点点滴滴。

他究竟怎么惹到她了?

是昨天他嫌她做的糖醋排骨太甜了没有吃完,让她生气了?还是,刚刚咬了她那一口,让她恼火了?还是,因为他搅黄了她的法安寺之行?

他琢磨了一阵,也没琢磨清楚缘由,只能竖起耳朵,屏息倾听浴室里的动静。

他没有听见水声,也没听见她打开换气扇的声音。

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在浴室磨蹭这么久?她没有在洗澡,又是在干什么?

他好想叫她回他身边来。

可那几声呼之欲出的“晞晞”始终堵在嗓子眼,任他怎么努力也叫不出来。

还不是时候让她知道真相,他不能操之过急。现在让她知道他在装瞎,她肯定会生他的气的。

以前他并不在意温晞怎么想,但自打他装瞎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等了好久,他还不见温晞出来,又不想喊她回来,便也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向床旁边的一个金丝楠木矮凳,用脚拐倒了它。

然后他直挺挺往地上一躺,握掌成拳,往地板上重重敲了一拳,发出“咚”一声巨响,装作是被矮凳绊倒。

毕竟,他才没有傻到真摔。

“阿止,怎么了?”

听她|着急忙慌|的声音从浴室传来,谈行止忍不住唇角上扬。

果然她还是特别在乎他的。今天她这么反常,一定只是因为快来例假了,心情不好。

女人嘛,总有这么几天的,他懂的。

他“见”温晞急急忙忙从浴室跑到他身旁,假意哑声倒抽了几口气,挣扎着坐起身来。

她忙蹲下身扶他,他却故意倔强地甩脱她的手:“别扶我,我自己来。”

说着,他“勉勉强强”站起身来,假装步伐不稳,精准地倒在她身上,被她一把托住:“你逞什么强啊?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他由她扶他坐在床上,心里正乐开了花,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清冷孤傲的神情,冷冰冰道:“没伤到哪里,你别管我了。”

她自然不信,着急查看他身上每一处,没看见外伤后,才用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的肋骨:“疼不疼?”

他抿唇,按捺内心的狂喜,“故作坚强”道:“不疼,没事。”

“摔得这么重,怎么会没事?我叫宁医生来给你检查。”

她亟亟起身去拿床头柜的手机,让他忽然看见了她膝盖上起的淤青,一看就是新撞的。

不会是她刚刚听见他摔倒的声音,混乱中不小心撞上了浴缸吧?

谈行止突然有些懊悔对她撒了一个恶劣的谎。

她背对他,和宁医生迅速说了几句,很快走回他身侧:“宁医生一会就来。我带……我们去洗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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