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娇娜将矛头指向自己,禹天来无奈地笑了笑后缓步上前。
走到倒地不醒的金朮法王身边时,他低头看了几眼,抬头问道:“敢问娇娜小姐,这位大和尚有无大碍?”
娇娜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目中登时闪过一丝警惕,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去,淡淡地道:“本姑娘从不杀生,所以只是打散了他的神魂,待到一个对时过去他神魂归位,自然便可醒转。不过看你们两个的关系也不算和睦,你又何必关心他怎样?”
听到对方自然而然地说出“从不杀生”的话,禹天来神色微动,摊开双手做出无奈之状,笑道:“终究是一起出来的,如果只是贫道一人全手全脚地回去,对其他人也不好交代。”
“其他人?果然是有人对我家有所企图吗?”娇娜将指尖旋转的白玉手镯捏住,语调中透出一丝寒意:“小道士你还是快回答本姑娘的问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对付本姑娘?如果不老老实实说个清楚,在本姑娘这‘两界无定环’下,你可未必能够回去,更不必说全手全脚!”
禹天来摇头道:“其实贫道与这大和尚的来意不尽相同,旁人的事情贫道不好多嘴,自己的事情倒是可以先说一说。贫道禹天来,五年前曾遇到一对结伴混迹人间的小妖,本体是一只狐狸和一只蜥蜴,敢问娇娜小姐可识得他们?”
“你说的是小唯和小易?”娇娜大为惊愕,急忙追问道,“那小唯曾是本姑娘的一个贴身侍女,小易则是我兄长身边的一名护卫,后来因故一起私逃离了我家。小道士你在何处遇到他们?他们两个如今过得怎样?”
禹天来淡然道:“那狐妖小唯似乎有意接近贫道的一位朋友,但她尚未结丹不能化形,竟然使用了最歹毒的‘画皮’之术幻化人形。贫道恰好遇上此事,便将她连同那助她为恶的蜥蜴一体斩杀了!”
娇娜闻言并未发怒,只是愣了片刻,才幽幽一叹道:“罢了,这也是他们被爱欲之心蒙蔽了理智,最终自取其祸。小道士,你说到的那位朋友是否名唤王松?”
禹天来微怔了一下,点头道:“正是。”
娇娜道:“那王松本就是天台县人氏,小唯十多年前随我家迁来此地,曾在天台山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且得其相助解脱了一场危难。谁料她的一缕情丝就此系那王松身上。我得知后多次劝说,她却怎都不肯放下这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痴恋。后来王松离开了天台县,小唯便私逃出去寻他。小易则是一直暗中苦恋小唯,竟也跟着一起走了。我父亲得知此事,只说了一句‘有情皆孽’,也没有派人捉拿他们,想来当时便已料到他们难以善终。”
“原来如此。”禹天来这才明白当年那件事的前因后果,随即拱了拱手道,“贫道要问的事情已经清楚,就此告辞。小姐既然说了不会杀生,那这大和尚贫道也顺便带走了。”
“站住!”娇娜杏目圆睁怒喝道,“小道士你休想蒙混过关!方才明明是本姑娘问你,怎地成了你来问话本姑娘回答?本姑娘要问的事情你可还没说,快老实交代,否则本姑娘便不客气了!”
禹天来微笑道:“小姐方才为贫道解惑,按理说贫道也当投桃报李才是。只是这件事情贫道心中尚有些不解之处,也无法说得清楚明白,只能提醒小姐一句话——小姐方才说你们一家人是十多年前前来此地,那么在此之前是否到过南海一带?在那里又是否结下什么仇家?”
娇娜先是愕然,蓦地勃然大怒,俏脸含霜怒喝道:“原来你们是那人的党羽,须留你们不得。今日本姑娘要开杀戒了!”
在喝声中,指尖捏着的白玉手镯脱手而出,急如闪电般击向禹天来的面门。
禹天来有些惊愕,他不过是结合目前所知的各种信息做了一些猜测,谁知对方反应如此激烈。
眼见得那白玉手镯迎面飞来,他不闪不避,暗中却用出葫芦七神通中的金刚不坏神通,任由那手镯砸在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