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快步迈出车厢,脚踏平步青云上升,张龙象也是一任状元,所以有平步青云。
在漆黑的夜里,方运看到,自东南方数里外的树林中。有大量妖蛮穿行,领头的竟然是一头蛮王,蛮侯超过二十,但看不清具体有多少,除此之外,有数百蛮帅和数千蛮将。
蛮族来势汹汹,不过数千,却有万军冲阵之势。
在看到那头蛮王的时候,方运就知道,鹿门侯派出的斥候已经被轻易解决,若不是三境文胆警示,自己也很难发觉。
方运一言不发,开始提笔书写唤兵战诗《踏连营》。前些天,他前往圣庙假模假样地学习了众多战诗词,毕竟张龙象在狱中不可能学到翰林战诗词和新的传世诗词。
方运没有调动文心奋笔疾书,只用普通的速度书写,眼看就要完成最后一个字,一个雷鸣传音在耳旁响起,生生震断这首战诗的写作。
“区区一头蛮王而已,老夫自有退敌之策。龙象贤侄,依老夫之见,你还是坐镇荆南军,养精蓄锐。等蛮族冲到你周身百丈之内,再出手不迟。长弦你已经见过,我委任他稳住荆南军,希望你与长弦联手,不要让老夫失望,不要辱没了历代珠江侯的英明!”
方运立于平步青云之上,死死咬着牙,以至于两颊和太阳穴的起伏清晰可见。
方运扭头向南望去,就见一位青衣老者脚踏白云,自中军大帐向前方飞去。
“老匹夫!”方运脱口而出,一点都不在乎鹿门侯能不能听到。
之前方运的生气是半真半假,因为要模仿张龙象,但这次,方运真正怒了。
大敌当前,自己一个翰林参战足以抵得上近万士兵,至少能让人族减少上千死伤,可鹿门侯不仅不让自己出击,反而还派韦长弦监视自己。
若是张龙象真有逆种的证据,鹿门侯处处防备,方运绝不会生气,可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自己是逆种,明明是自己抢先提醒众人立功,鹿门侯如此做,委实太过分了。
方运深吸一口气,缓缓下降,现在是战时,一旦自己违反军令,鹿门侯必然敢杀自己,自己就算逃过这一劫,也会被认定为叛国逆种,第九山之行,必然失败。
方运站在马车前,一动不动,只能看着周围的士兵忙忙碌碌。
不多时,之前见过面的韦长弦带着一队士兵前来。
“张侯爷,还请您不要妄动,与我一起坐镇此地。”韦长弦继续微笑,但眼睛里却隐隐闪着寒光。
方运冷笑一声,道:“大战之中,让一位翰林和一位进士闲谈,愚不可及!”
“翰林在元帅面前,不过一剑而已!至于您的提醒,或许打乱了元帅的布局也说不定,算不得什么功劳。”韦长弦说着,微笑的面庞越发阴柔。
“今夜若大军损失惨重,我必当参鹿门侯一本。”方运道。
“那要楚王看您的奏章才算数!更何况,您前半夜刚说妖蛮偷袭,后半夜妖蛮真的偷袭,莫非冥冥中有什么联系?说不定您在重复当年做过的逆种之事……唉呀,下官失言,失言!”韦长弦立刻认错。
方运眼中怒意萦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