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安顿时怒了,他指着那贼眉鼠脸的福贵道:“你当小爷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侯府嫡公子横死街头,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保护不力,为了推卸责任便栽赃嫁祸给林兄,简直可恶至极。”
他从骨子里就十分厌弃这些世家大族的嫡庶之分,分明都是一个爹生的,这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虽然他同林若谦相识不久,但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只不过万万没想到他在侯府过的竟是这种日子。
看见林玉郎当街羞辱他,迫使他下跪时,他都惊呆了,恨不得冲过去替他出头,只不过被崔钰给拦了下来。
因为崔钰觉得林若谦也不愿他们这些朋友看见他的窘迫,所以他们就偷偷地跟在后头,想送他回府。
哪曾想这些恶奴竟想污蔑林若谦杀人。
简直无法无天。
福贵被人戳穿了心思,神情更加的慌乱,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你……你休要胡说,没准你跟二公子就是一伙的。”
周世安气得不轻,捋着袖子就要同他争辩到底,却被崔钰给拦了下来:“不必同这种人理论。”
沈崇礼看向福贵问道:“你是林玉郎身边的小厮,你叫什么名字?跟了他多少年?”
福贵忙弯着腰见了一礼,恭敬地回道:“小的名叫福贵,到公子身边伺候已有三年?”
沈崇礼问他:“大公子平日对你好吗?可有过打骂羞辱?”
福贵愣了一下,显然是被问住了,他反应过来忙道:“大公子对下人一向很好,不曾有过打骂羞辱。”
“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沈崇礼看见他手腕上有还未曾消去的淤痕,像是鞭子留下来的,像这样的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责罚。
故而,他才会有此一问。
福贵忙拉了拉袖子,低着头道:“这是小人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他在说谎。”
有人当即戳穿了福贵的谎言:“他身上的伤,是前些日子林大公子在飘香楼打的。
就因为他不小心把酒水洒在了林大公子的身上,林大公子便拿鞭子抽了他一顿,还是我带他下去敷的药呢。”
这出来作证的,正是飘香楼里的伙计。
沈崇礼看向福贵道:“如此说来,你也有杀害林玉郎的动机,且有作案时间。
林若谦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你却没有,马车出事前你跳了下去,因此逃过了一劫。
说,这惊马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福贵吓破了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有些惊慌失措道:“大人明鉴,便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谋害大公子啊。”
他是痛恨林玉郎,但也没有胆量去杀人,更何况林玉郎心情好的时候,从他身上,也能讨到一些好处。
沈崇礼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林二公子所为,难道不是为了嫁祸给他?
还是说你想要推卸责任,便胡乱攀咬?
倘若不是有人报了官,你们是不是就要抓林二公子回去顶罪,嗯?”
福贵打了个激灵,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