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了一声,“乔秘书,把报道发出去。”
突然被点名的乔秘书立马打了个激灵。
哪怕**oss此时的目光是直直锁在身侧的**夫人身上,但她最终还是在这阴冷的气场下颤颤的伸手去拿关言晏手中的东西,“那个……关小姐……”
出乎意料的,这次关言晏倒是很容易的松了手。
就在乔秘书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到门口手落上把手的时候,身后的关言晏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机来,“喂,请问是许记者吗?”
甚至没有再看面前的男人一眼,转身朝乔秘书所在的方向慢步走来。
门口的乔秘书看到女人正在通话时的眉目很淡然,她向电话那头报了自己的名字,唇角挂着浅浅的弧度,“独家头条,我承认关于樊家晚宴闹出的丑闻是我勾引缪……”
砰——!
剩下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言晏下意识回头看,眼前只有一道阴影闪过,接下来是手机被砸到墙上再重重摔下的第二声巨响。
下巴猛的被一道巨力掐住抬起,男人低沉的嗓音迸出极具的冷意,“关言晏,你别不知好歹。”
言晏怔怔的顺着那道几乎快捏碎她下巴的力道仰着头,她刚才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但在门口还没来得及逃之夭夭的乔秘书全看得一清二楚。
在关言晏话还没说完的瞬间男人已经从办公椅上起身,巨大的动作导致办公椅直接撞上后面的的窗台发出第一声巨响,而第二声,乔秘书此时正呆呆的望着墙角那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小脸都吓得苍白。
她们聂总……发了好大的火气!
乔秘书腿软得无法遁走时,女人温静的嗓音已经凉凉开口,“不知好歹你又能怎么样呢?”
言晏不闪不躲的对上男人的眸,下颚处传来的痛并未减淡她脸上浅浅的弧度,“聂南深,你可以用真相威胁樊榆,也可以用樊榆威胁秦思砚,甚至可以用那些报道来逼我嫁给你,”她笑了笑,满目倨傲,“可是如果我连身败名裂都不在意了,聂南深,你还能用什么威胁我?”
她不像樊榆和秦思砚那样,有太多在意的东西,这世上能真正威胁到她的,屈指可数。
“人在屋檐下,总得有点自保的东西。”
她的眸很清澈,带着她这个年纪独有的活力无畏,但也很淡然,平静得掀不起任何波澜的自知。
聂南深手上的力道愈发增大,菲薄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轮廓分明的下巴一点点绷紧,无处不弥漫着一股来自胸腔巨大的怒意。
无法忽略的疼痛让言晏微微拧起眉,唇角勾出清浅无畏的笑,“我向你妥协也不过是在利益权衡之前觉得嫁给你总比背负骂名来得划算,”眸色温凉,“可是如果嫁给你会让我觉得将来遇到更多不必要的危险的话,算下来还不如身败名裂。”
聂南深墨色的眸微动了一下,趁着他不注意的瞬间言晏已经退后一步挣脱了男人的桎梏,挺了挺背脊站得笔直端庄,“如果聂公子要离婚的话,请提前告诉我,”静静的看着他,“我可以随时回去拿证件。”
说完也不待男人开口,转身,就在乔秘书愣然的目光里打开办公室的门,随着关门的声音,退出了这片令人窒息的空间。
那句话的言下之意乔秘书听懂了,她们总裁夫人如果连身败名裂都不怕,就更没有理由继续维持这段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的婚姻关系了。
后知后觉的咽了咽口水,再后怕的缓缓扭头,果然见到男人阴沉得三月雷雨天的暴风雨,仿佛下一瞬就有一道厉雷劈到她头上。
“那个,聂总,”她汗如雨下的壮起胆子,“关于这个报道……”
身后办公桌上一众杂物被扫到地上,伴着一声怒吼,“撤了!”
乔秘书被吓得一哆嗦,“是……是!”
连忙退了出去,留下一屋狼藉。
聂南深一只手支在办公桌上,一只手不耐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望着落地窗外的眸间迸出森森寒意,“关言晏,很好,”唇角浮现一丝凉薄的阴鸷,“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名爵一层不变的灯红酒绿,骄奢淫逸。
“詹队,我们来晚了一步,谈判好像已经结束了。”
一众皮衣马甲朋克休闲的人正站在舞台的角落下举杯畅欢,叶警官压低了声音朝面前的年轻男人道。
另一名穿着黑风衣的男人上前来,目光警惕的望着四周,边喝着酒边不动声色的道,“想在名爵逮人本来就不容易,谁知道这次的情报是否准确?”
“**不离十,”叶警官迟疑了一下,“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詹聿一身休闲装半倚在身后吧台处,目光落向那从从十多楼上降下的玻璃电梯,隐约能看清一众黑衣人影,再看了一眼手表,“半个小时不到,谈判就已经结束了,确实奇怪。”
“詹队,我们的人已经退出来了,”不远处一人匆匆赶来,“陆骁人还没进房间,半途撞上了个女人将他惹毛了,直接毁约走人,我们该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詹聿看着那一众人从电梯内走下,将杯中威士忌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淡淡吩咐,“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