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她有双含情说话的眼睛。
那纤纤柔荑,更是深得其心。
道:“看你这般,也不像个做粗活的。别不是为了野心,故意做给本小姐看的吧。”
依兰忙称不敢,眸中泫然欲泣。
那小模样配上嘴角的鲜红和衣襟的血渍,端的是我见犹怜。虽然不是什么大美之人,但还是让见惯美人的菰勒勒心头涌起一阵怜惜。
水月听着这话,再看小姐的反应,莫名有了危机感。直觉告诉她,依兰没有表现的这么简单。
但是小姐似乎铁了心要收她,自己反到不好置喙。
只能将这不快咽下肚,然后一个人绞着手指生闷气。
这让菰勒勒心头不快,自己要用谁是自己的事儿,岂是小小丫环能干预的?
念在其伺候自己尽心,姑且算了。
遂对依兰道:“以后你同水月一起伺候本小姐,她负责起居,你负责打探消息,祯园之外所有风吹草动你都要及时告诉本小姐,懂了吗?”
依兰自是感激不尽,再三叩谢!
很快她就不再疑惑自己之前的话语,转而期待起来。
觉得可能这是上苍垂怜,听到了她的心声特地给她暗示,诸如神授,然后救她脱离苦海。
从此,只需要看一个人脸色活而不是看所有人脸色活。
菰勒勒很满意收了这么丫头,道:“起身吧。”
依兰叩谢,道:“依兰谨遵小姐之命。”
随后莲步轻移,走到水月面前欠身施礼,柔声道:“依兰伺候小姐日浅,不及姐姐聪慧。
往后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姐姐多多指教,依兰将感激不尽。”
水月霎时气到顶肺,可她不是依兰,做不来她那般做派。明明气到炸了,拿她却没有半点办法。
闷声闷气的别过脸,不想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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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登时珠泪潸然而下,抬手轻轻抹掉,含笑同菰勒勒作礼道:“小姐,奴婢下去了。”
菰勒勒点头,是个知进退的。
道:“你去告诉她们,可以进来了。”
“是。”
素鹤在窗外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这个女子心机竟是无师自通。不拘她心思如何,至少事情往自己预期的发展。
这对自己而言,是好事。
看看日头,离天黑还早。
他决定先回九曜楼一趟,免一枝春等人担忧。
随即摇身离开,菰勒勒看了眼窗外,园里风景还是原来的风景,要说有东西,也是多了一缕不甘寂寞的风。
撩拨的花儿轻颤,叶儿娇羞。
至于找槐尹,就这么给耽搁了。一个忘了,一个赌气不提。
素鹤来到九曜楼,正好小云把古明德得知情况大致和一枝春说了说,以及她和许久吟在百里家的发生的事,墨如渊在少真府遇到了神秘人等粗略讲了一遍。
一枝春对古明德的举动,并不喊到讶异。确切地说,意料之中。
百里流年那边也都还算好,倒是箕鴀这边的神秘人有些难搞。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惧意。
这是不该的,反常的。
小云有些担忧,夫人少有露出凝重。看来这回的事,不一般。
道:“夫人,要不要找上君问问?”
一枝春丢下手中瓜子,蹙眉道:“还不用,他有他的事。”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素鹤求见。
他现在算是楼里的常客,一来就会有人把他领到一枝春所在。
领路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牛二。
对牛二而言,素鹤真的是这辈子的贵人。
不管是初见还是现在,一直都是。
因为他,自己得了夫人提拔,专门负责给他接引的工作。
事情轻松不说,逢人都硬气了不少。
见到小云来开门,作礼道:“云姑娘,公子到了。”
说罢,侧身给素鹤让出道。
素鹤颔首致谢,但见其作礼离开。
小云看着他,想起了之前的事。但他表现的好像没事人一般,她反到不知如何开口。
她不知浥轻尘那番话究竟是什么,但大抵可以猜测与寅的死有关。
寅的死,必然与什么有牵连。
然他自那晚离开后,就仿佛忘了所有。
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
这使得她徒生愧疚,总觉得自己当初如果拦下不闻,是不是事情就会朝不同的方向发展?然事实已经铸成,她再怎么放不下也是枉然。一番愁思,刹那间百转千回。
见他目光澄净,只能叹道:“进来吧,夫人在等你。”
素鹤道:“多谢!”
一声多谢,听的小云心头抖颤。
她不晓得素鹤这声道谢,是谢自己开门还是谢自己没有戳破那件事?
或者,替他在夫人面前守住了秘密?
毕竟,事后夫人也曾问及他的反常。自己当时只是道他骤逢变故,难免有所改变。@·无错首发~~
那事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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