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囊……”姜月昭拿起一个看了看。
“哦,贵人们不懂,咱们这城里来来往往的要么是军户,要么是成天在路上跑的,大家出门在外都求个平安和顺。”那妇人好脾气的解释道:“这香囊正正好。”
“原来如此。”姜月昭恍然大悟,对眼前这妇人略有钦佩。
“难得在城里见着您这样的贵人,这香囊便送给贵人了。”那妇人大大方方拿起一个香囊递给姜月昭,脸上挂着淳朴的笑颜道:“原贵人平安顺遂。”
不提这香囊绣的如何,仅是这一句话已是让人心下喟叹。
姜月昭伸手接过道了谢,那妇人收拾行囊道:“我家男人还等着我回家做饭,便先回了。”
姜月昭侧身让开,瞧着那妇人麻利的把木箱子背起来走了。
“去打听打听那陶家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既是军户之后,又怎会如此落魄。”姜月昭小心收好了香囊,转头对着云暮轻声道。
“奴婢这就去。”云暮应了一声去了。
陶家就是这马家街长大的孩子,打听起来并不费事。
也确实如那位妇人所言,这陶家几代都是军户,不过大都没什么建树。
陶家那孩子叫陶宇是陶家唯一的儿子,原到了年纪也是要去军中的,但是因为他父亲战死家中再无男丁,他如今才免了军役,等他成婚生了儿子有了子嗣方才要去参军。
陶宇的父亲死的实在冤枉,正正好死在了靖国和鲁国谈和的最后一战里。
熬了那么多年,眼瞅着就能回家了,不想……
陶宇早些年就不成器,成天在外疯跑野的很,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小小少年终于是不得不扛起这个家。
他母亲早些年就已经病死了,如今家中就一个老祖母,只凭着药吊着一口气了。
原本街坊邻居还想劝说陶宇算了,说句没良心的话,老祖母已经老了,他自个儿都顾不上吃喝。
不想这陶宇以前看着是玩心重的野小子,真遇上大事竟是如此孝顺,亲自为爹安排了后事,担起了照顾祖母的责任,将家中所有东西都变卖了,只留了一间屋子。
只是这孩子路走的不正啊……
那些邻居们口中满是惋惜,也曾劝说过那孩子,但是他家里祖母吃的药实在是太贵了,他去做工得来的银钱糊口都不够,只能靠偷。
“奴婢打听来的就是这些了。”云暮轻声说道。
“明日找人寻去,仔细打听打听军户抚慰金的事情,他父亲既是战死的,不该没有抚慰金送来。”姜月昭坐在茶摊,轻声说道。
“是。”云暮应下。
随后姜月昭又去别处逛了逛,回府之后就安排人去查访此事。
原本以为这查问起来不是什么难事,不想兜兜转转一大圈人回来了,来的却是守城将军,一位姓庄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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