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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在一大堆柔软的绫罗绸缎上,五颜六色的缤纷色彩淹没了他们火热的身躯。《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高品质更新
“王爷,皇贵妃娘娘要杀婠婠。”萧婠婠的声音有点破碎。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些名门闺秀真可怕,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最不起眼的,往往是隐藏最深的。”
夏夜静谧,房中黑暗,他们只能看得见彼此的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与温柔强悍媲。
破碎的低吟,急促的呼吸,只有他们听得见。
萧婠婠感觉,好像巨大的波浪卷着自己,将自己抛至浪峰,随之跌落。在这样的沉浮与眩晕里,她唯一能抓住的,只有他。也许,此生此世注定了她必须与他风里来、浪里去,纠纠缠缠。
那种极致的欢乐急速涌来,她不由得缩紧脚尖,攀上了风光秀绝的峰顶。
白云悠悠,云海无边,清风徐徐,心旷神怡。
颤栗之后,是绵软与放松。
她闭着眼,想起了楚连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有对不起他、背叛他的感觉,也许是被他曾经的冷酷绝情伤透了心,也许是被他的辣手追杀斩断了情,也许是被那一次次的心痛折磨得麻木了……还会心痛,却不会那么痛了,她清楚地知道,她不能爱他,不能成为他的女人。因此,她必须斩断对他的情。
而楚敬欢呢?
每次他传召,她总是对自己说,不要见他,不要沉迷于那短暂的欢愉,可是,每次她都去见他,每次都堕入他的情爱里,身不由己地迎合他、取悦他,就像方才那样,抛开了所有,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使命,沉沦于男欢女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萧婠婠想不明白,自己对楚敬欢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
她只能一次次地告诫自己,不要付出真心,只是以身相诱,只是虚情假意。
而他对自己,是否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是否玩腻了自己就不会再对自己有丝毫眷顾?
“婠婠,在想什么?”楚敬欢侧躺着,拇指轻抚着她的雪腮。
“没什么。”她的眸清亮了一些,不像方才那样迷离。
“这双红眸长得不太好,过于艳媚,尤其是在男人怀中的时候,那种妖媚的光,令男人神魂颠倒、献出一切。每个男人见了,都会禁不住诱惑。”
萧婠婠缓缓一笑,“可惜,婠婠诱不了王爷,王爷永远不会有神魂颠倒的一刻。”
他箍紧她的腰肢,“谁说不会?每次与你在一起,本王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她笑吱吱道:“真的么?婠婠真荣幸。”
楚敬欢俯唇,轻缓地啄吻她娇艳的樱唇,好像在品尝一道珍馐,不紧不慢,攻守有度。
她阖上双眸,深深地沉醉,双臂不自禁地抚他的后背。
好像从第一次欢爱之后,她就没有拒绝他的靠近与宠爱,他的温柔与强悍,她慢慢地习惯、慢慢地熟悉,甚至在他的爱抚下,她从生涩的回应走向了成熟。
“王爷相信婠婠没有背叛王爷?”萧婠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他笃定自己不会成为楚连珏真正的女人,为什么他相信自己会为他守身如玉?
“你会不会背叛本王,转而爬上陛下的龙榻,本王一清二楚。”楚敬欢笑言,语气笃定。
“假若有朝一日,婠婠真的背叛了王爷,王爷会如何惩处婠婠?”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爷当真冷酷绝情。”
“本王相信你不会。[]”
萧婠婠莞尔一笑,“那么,王爷也相信婠婠有自保之力?相信婠婠瞒得过陛下?”
楚敬欢颔首,“本王相信,永远不问。”
她深深地震动,一眨不眨地看他。
为什么他这么信任自己?为什么……
他说,永远不问,这是何等的信任!又是何等的心胸与魄力!
她应该知足了,不是吗?
她应该酬他以真心,是不是?
————
回到慈宁宫,萧婠婠又困又乏,半眯着眼走进寝殿,想着直接上床就寝。
床榻上好像有一个人,她立即警醒,睡意去了大半,这才看清,楚连珏坐在床上。
“这么晚,去哪了?”他只着明黄绸衣,暗影中的俊脸似乎没有半分暖意。
“臣妾想起娘娘,一时无眠,就到处走走。”她镇静地回道,“陛下来多久了?”
“片刻。”
“让陛下久等,是臣妾不好。”
楚连珏拉她在怀,关切地问:“怎么有气无力的,累了?”
萧婠婠点点头,“许是走得累了,陛下,时辰不早,歇着吧。”
二人躺下来,他侧过身子看她,她已沉入梦乡,鼻息匀缓,于是他也闭上眼。
他想起已经不在人世的瑶儿,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心隐隐作痛。
瑶儿,此生此世,曾经拥有过你,已经足够;你留给我朗儿,已经足够;有凌玉染陪着我,已经足够。
瑶儿,谁也无法取代你,然而,凌玉染不是别人,你要我对她好,我就会对她好。
瑶儿,我喜欢她,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吃味?会不会怪我三心二意?
瑶儿,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这么短?
在这样揪心的想念中,他慢慢地堕入梦乡。
次日夜里,楚连珏派人传话,让她去千波台。
夜里的风去了一点暑热,吹在身上令人觉得丝丝的凉爽。
碎钻般的星辰散发出万千星辉,璀璨流光。蛙叫虫鸣清晰入耳,湖波微澜,夜风吹起粉色纱幔如水飞扬,为这良辰美景增添一抹暧昧的柔软。
楚连珏拉她坐在千波台的锦榻上,挥退公公,“今夜朕与你在此过一夜良宵,好么?”
“陛下为何有此雅兴?”萧婠婠不禁在想,他这么做,是否有别的意图。
“寝殿郁热,此处四面通风,夜凉如水,视野极佳,夜宿于此,是朕一直想做的事。”
“那今晚臣妾便陪陛下夜宿千波台,只是夜风冷凉,臣妾担心陛下受寒,龙体有恙。”
“无妨,朕命人去取薄衾。”
她脸上的微笑慢慢僵硬,因为她想起前不久与燕王在这锦榻上欢爱的情景,历历在目,如在昨日。而今夜,却是她与另一个男子在此共度良宵。
把身子给了楚敬欢,却必须日夜陪伴着楚连珏,她的心呢?给了谁?
她不知道,是给了楚连珏,还是给了楚敬欢,或许,谁也没给,她的心,属于自己。
楚连珏将陶埙递在她的手中,笑道:“合奏一曲《山鬼》。”
萧婠婠怔忪地看他,心中百转千回。
又是《山鬼》!
曾经的心动,曾经的情意,曾经的痛楚,一起涌上心头,她许久未曾碰触过的伤疤再次被划了一刀,有血珠渗出来,那种痛意,越来越尖锐。
以为忘记了那段短暂的恋情,以为割舍了最初心动的男子,以为埋葬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楚,原来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只是被她压在心底的深处,深深地压抑着,以至于让她觉得,她真的做到了无动于衷。(wwW.广告)
楚连珏,楚敬欢,她应该如何抉择?应该拿他们怎么办?
她真的不知道……
埙声荒凉,箫声依旧,《山鬼》依旧,熟悉的乐声,熟悉的男子,让她回到了清凉山碧池,回到了那段最纯真、最美好的恋情。
凄婉。孤独。绝望。
一曲罢了,楚连珏凝视她,目光温润如水。
萧婠婠也看着他,看懂了他情意绵绵的目光,沉浸在最初的美好里。
他搁下箫与埙,解开她的罗带和宫衫,一臂揽到她。
夜风徐徐,凉意袭来,锦榻上相叠的身躯慢慢火热起来。
他吻她的玉颈与香肩,动情得遍体颤栗,血脉贲张。
“陛下,万一有人上来……”她从迷乱中清醒,试图制止他。
“没有朕的旨意,没人胆敢上来。”楚连珏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带上,“为朕宽衣。”
她只能依言而行,解开他的衣袍。
他不再那么温柔,好像再也禁不住这磨人的撩拨,急切地吻她,索取令人垂涎的美色。
萧婠婠觉得他滚烫的胸膛着火了一般,烫得她惶惶不安,不安地抓他的手,想推开他,却又不敢太用劲。
这样的推拒,像是欲迎还拒,他自然这么觉得。
她的不安与扭动,他以为她快要受不住了,便微微一笑,“你比朕还急。”
闻言,她窘得无地自容。
脑中是楚敬欢和对楚敬欢的承诺,身上是曾经喜欢的男子楚连珏,她一边应付着,一边寻找着良机令他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