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可能要待久一些,待到开春以后吧。”卫沉霁开口道。
话才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可是他不得不去。
周筠之怒目看向身前的卫沉霁,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怒火,“很好!夫君不如待到秋闱结束吧!我这院子又不是什么路边的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左右祖母都心里清楚,也不会因为夫君沉迷学业的事怪罪夫君。”
“好。”
周筠之抬眸,看向卫沉霁。
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但是看不清他这皮囊下藏着的心。
为什么,她又心软了呢?
她在对什么抱有希望。
“我明日让海棠收拾夫君的东西,全部送过去。我会让管事在旁边收拾个合适屋子,夫君以后住在书房就好了。”周筠之说着,声音格外平静,脸色亦然。
“有劳夫人了。”卫沉霁说完,拱手行了个礼。
他正望着周筠之,望向她的脸庞,在明亮的烛光下格外温柔娴静,也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眸。
卫沉霁转过身去,不再去看。
他想做些什么平静一下,藏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直接推开屋子走了出去。
周筠之听到卫沉霁走出去的声音,视线仍旧落在刚刚的地方,不曾变动过。
一切好似都没有变化。
不用等到秋闱,或许再等几个月,几个月就好了。
周筠之想着,心中是忍不住的悲凉。感觉自己的心被火烧成了灰烬,但又并未烧透的模样。
周筠之索性躺回了床上,不再去想这些事。
-
正候在门口的丁山看着卫沉霁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赶忙跟了上去。
他知道主子今夜又要去书房的,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
卫沉霁在前面大步走着,丁山在后面跟着。
丁山跟了几步心中有些不大对劲的感觉,这主子今日怎么怪怪的?走路也这么快?
丁山一路跟进书房,跟往日一般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他今日准备的是热水和一些金疮药。
只是走到了书房内,卫沉霁并不跟平常一般有动作,就站在那里。
丁山疑惑开口道:“主子,您不脱衣服处理一下背后的伤吗?”
卫沉霁站在那里,仍旧一言不发。
丁山:“主子,您的伤越早处理越好!拖久了会有大问题的!”
卫沉霁这才开始宽衣解带,脱下自己的外袍,一件件脱了下来,扔在地上,露出他的后背。
后背有不少的地方已经起了褶皱,还有的跟皮一般脱开,边角的地方渗出了丝丝的血,黏在背上,血腥又恐怖。
丁山望着这背后的血迹,捡起温水桶里的湿布巾,拧了拧,轻轻擦了上去。
-四个时辰前。
“我感觉这事有些不对劲。”卫沉霁开口道。
丁山满脸疑惑:“哪里不对劲?”
“玉坠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