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战士通报后大概一刻钟,曹昂来了,一人一马,带着一辆马车。
后面只跟了一些婢女仆人。
乡野之地,曹昂见到林泽之后便下马了,将身上所有的武器全挂在了马背上,解下了盔甲,迈步朝着林泽的方向走来。
林泽遥遥看着他,曹操的大公子,果真气宇轩昂,有王者之风。
越是往前,曹昂的步伐越快,还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他已经双手抱拳,到了庭外,他跪倒在地,道:“小侄曹昂,久仰叔叔大名,今日得见,实乃荣幸!”
这孩子的礼数倒是很到位,林泽起身走进了雨中,将曹昂扶起,道:“侄儿快快请起,我和你父亲交情不浅,但是你父亲不靠谱,从来没有带我见过你们,果真虎父无犬子呀!万里迢迢,怎么不带兵呢?”
曹昂受宠若惊,低头道:“叔父,父亲说,从许昌到扬州,政治清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没有危险,您刚拿下了长江北岸,大军在此,更不会有危险。”
林泽笑道:“侄儿过奖了!快进亭子入座吧!”林泽一边引路,一边心中暗自感叹,曹昂,曹操的长子,素有才名,此次亲自前来,看来曹操是有大动作,要么是求助,要么是让自己不要动手。
远处,张辽过来了,本来是要和将军们入座的,可是看到主公有客人,便随便找了地方站着,听着主公和曹操的儿子叔侄相称,有点儿别扭,道:“主公看起来和曹昂差不多大,却大了一辈。”
张辽身边传来了一阵柔和的声音,“谁让连曹操都尊重的霸主,就是这么年轻呢?”
张辽猛然偏头,看到了马云禄,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一眼,非礼勿视,主公的女人,旁人哪里敢多看一眼。
不过夫人说得对,谁让我们的主公就这么年轻呢?连奸雄曹操都怕。
林泽和曹昂入座之后,道:“叔父,父亲知道您会用笔在纸上作画,一直在学,他画了一幅画送给您,请您评价。”
林泽接过画卷,展开一看,是一幅山水画,看得出来曹操很努力,但是这画画的,怎么给人的感觉都是小孩子涂鸦,东汉末年的书画还在上升期,非要到了魏晋时候,才会有顾恺之赋予画作以神韵,有陆探微赋予画作以筋骨,不过有自己在这儿,自己就是鼻祖。
林泽看了半天,道:“差点儿意思,贤侄,回去和你父亲说,水墨画要留白,给人以遐想。”
曹昂小声道:“不瞒叔父,我也觉得差点儿意思,我五岁的弟弟植儿,每天都说我父亲画的是垃圾。”
林泽和郭嘉对视一秒,爽朗大笑。
林泽道:“贤侄,不知道万里迢迢,可有事情?”
“不瞒叔父,最近我父亲正在寻找李傕的踪迹,我们在洛阳城发现了李傕,而他麾下的张济似乎去了南阳,长江以北的战火已息,我父亲希望可以和叔父联手剿灭李傕和张济。”
郭嘉道:“现在李傕已经完全成为一条丧家之犬,曹公可以随意将其剿灭,为何要与我们联手?”
曹昂拜见了郭嘉,道:“实不相瞒,现在我父亲被袁绍牵制于白马,无法分神,他担心李傕偷袭许昌,还是希望叔父能出手。”
郭嘉再次和林泽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惊奇,曹昂真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诉求,也不隐瞒他爹的现状。
其实在来之前,曹操就对曹昂说过,对林泽和郭嘉不可有任何隐瞒,一定要真诚,否则就他们的这脑子,你一张嘴,他们能看到你上个月吃的什么。
郭嘉道:“南阳是我们的根基,万众一心,张济敢去南阳,活腻歪了!罗屠重组起来的猛虎团要雪耻,张济生存空间很小。”
林泽点点头,道:“是啊,张济来南阳也在预料之内,毕竟他的一只眼睛是我弄瞎的。”
郭嘉给曹昂倒了一杯茶,道:“曲阿一战,我们不光损失了三十万战士,还有钱粮无数,元气大伤。”
林泽和郭嘉阴阳怪气,倒不是为难这孩子,是想诈一诈曹操还准备了什么好处,毕竟他们和曹操并不是全面的战略合作伙伴,不分彼此,他联合袁绍,一个打北海一个打徐州的事情他还没解释呢。
林泽很想要拿回来徐州城,却不能和曹操彻底撕破脸,就看他怎么说。
可是曹昂却没有丝毫惊慌,道:“叔父,我父亲欲和您结为儿女亲家,特带小妹来拜见。”
他话音刚落,马车上下来两名女子,一主一仆缓步上前来。
那女子年岁不大,瞳孔明亮,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她对着林泽飘飘下拜:“小女子曹廷,拜见叔父。”
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