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公子,或许应此前种种,你对俞某有些成见,但俞某指天发誓,所作所为皆是出自一片公心,早先在听闻主公遇刺而薨后,我俞氏更是尽起族兵,不顾贼众势大驰援郡城,这才杀退乱军解了郡城之围。</p>
俞某此言非是表功,只是为了请信公子知道,或许正是如此,那二领逆贼才对我俞氏怀恨在心,多方诋毁,信公子切不可听信了那些贼子放出的风言风语便对俞氏有所误解。”</p>
纵是陶淞有几分城府,但到底是年轻,比起此刻的俞铎来说,还是差了几个段位,俞铎这三言两语间看似是表忠心,实则是就将陶信方才提出要仔细调查的本意歪曲,将其化为陶信在即将坐上郡守之位前的有意迫害有功老臣、排除异己的举措。</p>
果然,如此一番暗含挑拨之意的言论下来,方才的几家有所意动的骑墙派立刻闭嘴不言了。</p>
“俞大人如此忠心,当真是日月可鉴!”</p>
“唉,要说主公薨逝后,这郡中上下,能有谁比俞大人更忧心的?”</p>
“那二领贼子当真是不知廉耻的不忠不义之徒,竟然使出这等下作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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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俞铎起头,俞家的党羽们则是趁机开始鼓噪起来,试图将话题拉回最初的原点。</p>
黎珩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对俞铎的这番言辞暗暗佩服,但也知道不能放任形势这样下去了。</p>
“清者自清,俞大人又何必慌急,是非曲直,岂是片面之词便能定论?”</p>
只见黎珩上前几步,打断正作势欲驳斥的陶信,拱手道:</p>
“信公子,诸位大人,依在下之见,主公灵前实非讨论此事的合适场合,如此争执下去,恐怕也会扰了主公的清净。”</p>
方才无人点破,众人还能佯作不知,但此刻黎珩主动站出来说话,却是让方才还在附和俞铎的几人集体失声。</p>
众人望向一侧负责主持临礼的奉圣宫修者们,见他们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却也没办法继续再多说什么。</p>
只是这个时候,却是忽得传出一声讥讽,打破了灵堂的宁静,众人皆转头望去,见是陶淞迈步而出,面上带着几分不善之色。</p>
“黎大人果然是明理之人,无怪大兄素来信重,只是近来我却是听闻一事,不知黎大人可否为我解惑?”</p>
听闻陶淞此言,黎珩微微皱眉,却也并未慌乱,只是平静地看着陶淞,等待他的下文。</p>
“我听闻,令尊与你名为父子,实为兄弟?你长兄黎牧绝嗣,为了逃避本家承嗣之法的责任,这才将你从奉圣宫中接回,以远房族亲的身份过继到膝下,并伪造文书报送郡中理政司,不知可有此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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